五条悟做鬼脸:“不信,不信,才不信你!”
夏油杰敲了敲他的脑袋,把撒娇耍赖的五条猫猫赶去次卧:“行了,快去睡吧!”
五条悟回身抱住夏油杰,像只大猫猫那样用那头软软的白色头发在他肩窝蹭了一下后,温声道:“晚安!”
“好梦。”夏油杰笑道。
回到主卧后,夏油杰去了卧室自带的洗手间。
他拧开水龙头,将水开到最大,水流声哗哗响起的同时,他开始呕吐,先前吃的那点面很快吐完了,胃部抽搐着无比痛苦,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但反胃的感觉丝毫没有消退,他停不下地在干呕。
想吐但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感觉太过痛苦。
黑发被冷汗打湿,夏油杰双手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比的狼狈,狼狈到他想笑。
五条悟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撒在他脸上,他整个人丝毫没有在夏油杰面前时的活泛明朗,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比月光还要清冷。
不在夏油杰身边了,他又把无下限开了起来,反转术式不停刷新着被烧没的大脑细胞。
人类的皮肤、红细胞、骨骼等都在不停地替换重构,唯独脑细胞的寿命与人类本身同样漫长,让人类不至于成为那艘忒修斯之船。
但五条悟不一样,他的大脑细胞在无下限的作用下,至今已不知道烧毁刷新过多少次了。
他是那艘忒修斯之船吗?刷新后的脑细胞与原来的脑细胞可以同等视之吗?
这就好像是德里克·帕菲特提出的那个火星思想实验一样。
哲学家们老生常谈的人格同一性话题,在他身上,成为了现实问题。
五条悟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夏油杰才是那个会为‘我是谁’‘谁是我’这类问题纠结到无以复加的人。
但五条悟时不时也会可有可无地想一想这些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在那些可以撒娇的对象已经远去的,孤单的,一个人的深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