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会在一周后开庭。”

阿斯蒂对面前的韦恩一家说道，“所有证据都已经收集完毕，这是我能够争取到最快的时间了。”

救护车接走了女佣和艾伦勒森，他则通知希尔助理带上律师前去警局，处理完事情后回到韦恩庄园已是傍晚——承蒙托马斯的照顾，他必须得将这件事情正式告知对方。

“恭喜你，阿斯蒂！”

玛莎微笑着擦了擦自己含泪的眼角，将两个年幼的孩子一起揽进怀中，“你的父母终于能够安息了，你也总算摆脱了那个人渣的窥视，这值得好好庆祝一番！”

阿斯蒂没有拒绝她的拥抱。

他在女人温热带着香气的怀中和黑发男孩对上视线，对方正盯着他，小脸绷得紧紧的。

“你出门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布鲁斯的嗓音虽然因为心情不愉而压低，但在场之人都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这样重要的事情你又选择一个人去承受，你一定得在尘埃落定之后才愿意说出自己经历了什么吗？我在你眼中就这么毫无用处，只能留你独自去面对那个给自己留下阴影的连环杀手吗？！”

玛莎惊讶地按住他的肩：“不，阿斯蒂显然是担心你！”

“那他至少可以告诉父亲！”

面对男孩的怒火，阿斯蒂没有反驳。

“抱歉布鲁斯……没有提前告知你是我的错，但同行的还有我的舅舅，这次也是他的保镖抓住了对方，我并不是一个人。”

他当时已经做好了杀死那个男人并毁尸灭迹的准备，自然不可能向外人交代清楚自己的行踪，如今对方被警察光明正大带走，他才能毫不心虚地回到韦恩庄园。

他虽然不愿欺骗布鲁斯，但这不代表他不会隐瞒。

阿斯蒂握住他的手轻声道：“而且……比起逃避自己所受的创伤，我更希望能去直面并战胜它，事实证明那个男人简直不堪一击，是我的噩梦一次又一次夸大他的恐怖。”

在绝对实力面前，对方的确毫无反抗之力。

如同他竭力克服肢体接触带来的心理厌恶，他也不希望陷在那个血色的夜晚永

远无法走出。

“玛莎阿姨说得对，这是值得庆祝的一天，我终于抓住了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你得为我感到高兴。”他弯着唇，略带讨好地晃了晃气鼓鼓的黑发男孩的手。

“别再生气了好吗，布鲁西？”

托马斯适时的缓和气氛。

男人温和笑着轻抚他们两人的后背，提议道：“今晚我们背着阿福出去吃吧？有一家出名的马戏团近日来到哥谭巡演，我原本计划着等阿斯蒂伤好一些再带你们去看，但显然今天是个更好的时机，去放松一下心情吧孩子们？”

玛莎和托马斯回到房间换衣服，偌大的客厅转眼安静下来，只剩两个男孩窝在沙发里。

布鲁斯低垂着视线，睫毛遮蔽了那双蓝色眼睛里的情绪，他轻轻捏了捏与自己交握的手。

“我不是在责怪你，艾西……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是朋友，那么彼此都应该更坦诚一些。你不希望我为你担心所以选择独自承受，但于我而言明明是被你隐瞒才会更加担忧。”

指尖触碰到的手指冰凉一片，即使有他的体温存在也无法捂热。

他没有去看阿斯蒂的表情，额头抵上对方的肩膀，近乎耳语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