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让童子再去取一份,三娘子就用这份吧。”

“啊?”刘琼一脸懵,案旁站着的童子冷冷地看向她。怪哉,她又没见过这小孩,怎么就对她这么大敌意?刘琼腹诽。

不过她也不好留在这儿用膳,刘琼摆摆手,道自己屋内恐怕正着人找她呢,一溜烟儿跑走了。

诸葛亮笑着摇了摇头,自坐下用膳。

这边刘琼回到自己院子,侍女果然在找她。见她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娘子可回来了,快用膳吧。”

刘琼嘿嘿一笑,坐下开始用膳。

在军营里的时候,能准时吃上饭已经很不错了,何况军情多变,再矜贵的人吃饭也是两三口就咽下去了,刘琼也不例外。

这时旁边没别人,刘琼也不用做出细嚼慢咽的优雅形象,怎么舒服怎么来。

侍女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娘子豪爽的吃相,十分心痛:“娘子,您慢点吃呀。您可是州牧之女,身份高贵。怎么能如此,如此……”

她说不出口,刘琼瞧她一眼,见她眼圈红红,大有一副不摆正姿势就哭给她看的样子,吓了一跳。

刘琼不情不愿地放慢速度,小口小口吞咽。末了,说:“好了好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可不要哭了。真是比我阿母管得还严。”

她口中的阿母,是她的奶娘,平日待她极好。当然了,对她看管也甚严,一心想把她培养成一名端庄的闺秀。

可惜她一头扎进了军营里,在她阿母心中算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再就是她这几年都不在家,她这位阿母便请辞回乡去了。

侍女纠正道:“要是那位看到您这幅样子,早就打你板子了。可比我要严多了。”

这话让她想起童年的凄惨,蔡夫人不管她,阿母算得上是她半个母亲。刘表也许她管着,因此刘琼没少被打手心。

虽然阿母心疼她,打得都很轻,却每次都让她心惊胆战。刘琼打了个寒噤,“快别说了。岂不闻圣人云:食不言、寝不语。”

慢悠悠地用完膳,刘琼揉揉肚子,呷了一口茶。她翻翻案几上的竹简,想到那样紧迫的情况下,孔明先生还带了许多书简,果然和旁人不同,非常人可比也。

这几日她也没闲着,刘琦从江夏回来得急,没带几个亲信。襄阳这边的官员不说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上大部分都认了刘琦为主公。

不过还有些仗着自家在荆州根深蒂固,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既然他们不识抬举,刘琼也不和他们客气。她兄长和叔父心软,她却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要说她能成为江陵守军的主帅,也是对那些不服她的人不手软。该罚的罚,该贬的贬。手腕足够狠,才能镇住那些将军们。

对武将这样,对文官更没什么忌惮。这些世族内部也并不是多么团结,一些人被她贬黜,一些人又受她提拔。她这平衡之术玩得极好,又有蔡瑁蒯越做前例。几番交手之后,算是帮着刘琦坐稳了这位子。

这边暂时出不了什么大问题,是时候去江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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