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显而易见的陷阱,因为信息差,他还不得不先跳进去,才能让猎人放松警惕。
他犹豫了几秒,就把妮可放在了讲台上,手松开了妮可的身体。
太宰治拿来一把椅子,静静的坐着看这异变的幻境漩涡从妮可身后出现,一点一点吸走了所有的魂灵,包括那个还蹲在桌子底下的魂,最后将他和迪诺也完全吞噬。
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衣襟里面胸口处的项链在散发柔和的绿光。
看样子,也许这个有保持理智或者定位的功能。
又或者是某种通行证。
但是,眼前的景象似乎有哪里不对。
天色昏沉,空气中似有细微的灰尘在浮动,绵密的雨线轻柔的飘落在他的身上,夹杂着冷气,透过绷带带来一丝凉意。
太宰治突兀的出现在某个街巷中间,但是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他们大多行迹匆匆,神色木然。
路上的绅士们大多身着白色衬衫外搭灰色衣外套,或是一个褐色格纹马甲,下身靴裤;女士则是头戴呢帽,上身被宽大的围巾包裹,围巾下露出浅色蓬松的长裙,褐色皮靴踩在青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咚咚”声。
街道从他的脚下向前延伸两边分开,正前方是一个很小的哥特式双塔教堂,拱券里慈悲的圣母,诡谲的妖魔都在灰蒙蒙的雨中静静俯视着下面的人间;左右是熟悉的古典风格的砖石砌成的公寓,上面是有阳台的住户,底部是商铺,商铺里的人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叫卖着。
不是预想的战国时代。
他来到了19世纪的意大利。
身体还从13岁少年缩水成了7岁的孩童形态,太宰治从路面的水洼里看到了稚嫩无比的自己。
这里是妮可的记忆。
他告诉自己,他需要找到妮可。
胸前的项链一下一下像星星一样闪烁,好像在昭示着什么。
“那个,你迷路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太宰治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某个先他一步进入幻境的舍友。
灿金的头发即使在这种天气里也像太阳一样闪耀,迪诺·加百罗涅身着和19世界人们一样的风格的衣服,繁复花纹的衣领子把他的容颜衬托的多了一丝古典优雅,他手举着一把伞,将伞向前一倾,挡住了太宰治身上的雨水。
他另一只手扯松了下领口,呼了口气,不好意思的对他说:“打扰了,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站了很久的样子。”
所以,他这是完全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
太宰治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一番,下了个结论。
他能保持自己的记忆,一定是人间失格或者项链的作用。
“是的,我忘记了自己是谁。”太宰治一秒入戏,脸上露出了恹恹表情的同时,还不忘抬起手捻了下刘海的水珠,衣袖随着手臂的动作软软褪下,露出了苍白的手腕和洁白的绷带。
“你能帮我吗?”太宰治仰头软着嗓音恳求,7岁孩童的仿徨无助深深刺痛了对面小少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