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血与苦之间，在生死边缘才是真正的苦修，才能快速成长。

现在玉环的心境似乎又回到了当初才踏足天斗城的时候。

同样的紧迫感，同样的危机感。

只不过那时，自己要面对的是魂宗境界的波特兰子爵，此时，自己是想让自己的未来人生不受任何人掌控。

至少不要沦落到今日唐三这样的境地。

千仞雪沉默半晌，月光皎洁，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是因为今天吗。”

“算是吧，我无法想象，如果我是唐三，我是小舞，会如何应对。”到头来恐怕也是结局惨淡。

玉环道，“自古成王败寇，我只想尽全力让自己，不败。”

她接着道，“很抱歉，那日在拍卖场上我说的，可能不作数了。”

那日她在迷茫之下，想要找寻出路。

雪清河也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只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答应。

可能在那时就知道，那不是她想要的最优解吧。

千仞雪问，“为何？”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一个人的精力就只有还这么点，我不可能在与你共治一国的同时能还修炼到绝世斗罗。”玉环说到这，还开了句玩笑。

但，这句话落到千仞雪的耳中无异于震耳发聩。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这么多年，自己不就是这样吗。

为了坐稳天斗帝国太子的位置，不得不移出大量的修炼时间来理顺个中条条框框，包括但不限于人情往来、各方平衡。

在对比普通人的天赋，自己的修炼速度并不慢，堪称天才。

可她忘了，自己并不是普通人。

而是先天二十级，神级武魂拥有者。

当初，为了赌气，前往天斗帝国是错了吗。

或许是错了。

千仞雪的思绪从未像现在这般混乱，她一时楞在了原地，想起了往事种种，想到爷爷的极力阻止后的无奈放任，想到那个女人面对自己至今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他们都知道，千家人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神祗。

而自己，却一意孤行，等于是浪费了十年的光阴，何其任性。

如果自己继承了神祗，成为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又何必需要苦苦伪装、经营多年，只为一个小小的天斗帝国。

千仞雪此时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望着眼前的少女，她也如自己一样迷茫过，却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明白过来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想要什么。

她与那个女人又有不同。

“我，你让我，想想可以吗。”千仞雪艰难地开口。

她这过往十年都是浪费吗，让她否认她过往的十年，从心里知道玉环或许是对的，可是沉没成本太高，千仞雪很难一下子做出决定。

要为了遥不可及的神祗，放弃经营多年只差临门一脚的天斗帝国吗。

其实，只在存在于传说中的神祗，千万年来从未有人继承过神祗，就算他们千家拥有着明确的天使九考传承，爷爷也一直都夸赞自己的天赋。

千仞雪的心里也是没有底的。

玉环脸上依旧是带笑的模样，“当然可以。”

在见着眼前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到底还是叹了口气，离开了。

她要回去继续收拾行李了，不为了回天斗城，而是前往一个神秘的地方。

眉心坠的故事中的那个古国。

她，本想邀请阿雪一同前往的······

等到寒冷的夜风吹过后背，千仞雪感受到了深深的凉意，回过神来才发觉周围只剩她一人。

玉环，早已离开。

难掩苦笑，在千仞雪重新来到玉环的房门前时，才发现没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