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升起,高高地悬挂在夜空中,借着太阳向下方释放淡色的月光。
像往常一样完成委托,两面宿傩用毛巾擦去刀片上的血液,神色自若未曾动摇改变过一分。
他早已习惯这样的事,杀人并不是难事,于他而言,这是最不足以挂齿的事情。
宽大的女士和服被溅上血液,他收回背后的两只手,只留出前面两只手,黑色的纹印也从脸上消退。
除了一头樱发和红色眼眸,现在的他外表上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小孩子差不多。
往常完成任务之后,他都会做什么?
两面宿傩坐在房檐上,一直腿放于屋檐,一直腿自然垂下,他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可却没在脑海里搜寻到合格的答案。
他一般都会顺路去那个女人那里,给她找点麻烦,吓吓她,在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后,两面宿傩才会感到心满意足。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做出这件事的原因又是什么?
昨天那个女人都说得那么难听了,为什么他却还是想去找她?为什么都已经拖了这么久了,他却还是没有杀死那个女人?
这根本就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这根本就不符合他的行为逻辑。
两面宿傩思索许久,但这个问题却似乎是个无解的难题,直到他觉得头开始疼痛起来,他仍未找到合理的解释。
算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没必要再去想了。
重要的难道不是他现在能否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么?
他想要去找那个女人,仅此而已,这需要什么多余的解释吗?
不需要。
一下子想通,两面宿傩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亮,他从房檐上跳下,轻车熟路地来到女人楼下,一跃而起,站立在廊坊的围栏上面。
他本想像之前那样吓吓女人,可凭借着优秀的听力,两面宿傩将屋内二人的争吵尽收于耳。
“不要碰我!!!”是芽衣的声音,她愤怒到极点,声音音量极大,“很恶心!不要靠近我,离我远点!”
“我只是想触碰一下你,连这都不行吗?”男人温和的声音。
但连一秒都不到,温和的声音就变成暴躁的咒骂声:“你一个低贱的游女,还在这里演什么戏?快点过来,别逼我动武!”
他似乎拽住了芽衣的头发,两面宿傩听到了芽衣痛苦的倒吸声和重物拖拽的声音。
男人又道:“服侍我是你的荣幸,别装了,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怒意达到顶峰,红色双眸失去来时的光亮,变为稠密的敌意与杀意。
匕首自然从和服中滑出,他将首柄握在手心,直接将匕首扔了进去。
锋利的匕首穿过纸制窗户,将窗户撕裂出一个巨大口子,它恰好端端正正地插入进男人脚趾旁的地板中,警告着男人不要再动弹。
猛烈的风在此时倏地刮起,将廊坊的门给推开,男人抬起头,樱发少年立足于围栏之上,红眸紧紧盯着他。
少年浑身释放出巨大威压,即使相隔有一段距离,男人却还是觉得那股压力压得他喘不上来气。
被少年眼眸里含着的无数毒汁戾气所吓到,男人已经完全忘记该作何反应,傻站在原地与少年直视。
直到樱发少年开口,问他:“你想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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