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并不像是被关在这里的人。”嗯,看上去笨笨的,不像是政坛上搅动风云的政客。春启明蹲下|身,微笑着看蜷缩着身子的囚犯。

作为这座监狱里数不多的囚犯之一,老实人有一双纯洁无瑕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人关在这里,为什么大家对彼此都那么的粗鲁?为什么他们都选择欺骗他人?”老实人痛苦地发问,他被教育的知识里,世界应当是美好而善良的,然而当他走入这个世界时,他看见的却尽是丑恶的面貌。

差一点,春启明就要以为他看见某d某c的小丑了。

“世界为什么不善良?”老实人语无伦次地说。

“因为它生病了。”春启明想了一下,改口,“或者说,它和人一样,需要被教导,需要有人教它善良。”

“科技进步了,不代表社会就进步了。”

“想要社会进步,那么就需要不断试错,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好啦,现在你自由了。”春启明让修女问了一圈,对老实人为什么在狱中都不能问出个所以然来,想来又是一桩冤假错案。

“你现在在检验你的真理吗?它善良吗?”老实人抬头看向打开的房门,紧接着他的目光便锁定了银发的女性。

相较于去年,春启明让自己的外形长高了一点,终于不是幼年组了。

说实话,他魔法构造的虚拟外表是无性别的状态。嗯,洗澡的时候还是避着人一点,免得吓到其他人。虽然对于魔法师而言性别并不是多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我不知道,说不定对这个世界而言,它对你们来说,很残暴也说不定?”春启明轻笑一声,他很想知道这个老实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那我还是不出去了。”老实人说着,又躺了下来。甘迪德遮住自己的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就不去想了。

等了一会儿,春启明终于拿到了巴士底狱里囚犯的名单,“甘迪德?是你的名字吗?”

春启明觉得自己好像听说这个名字,但是印象很单薄,不如伏尔泰。

据说伏尔泰把巴士底狱当做自己快乐老家来着,开心了就出去放放风,走走塞纳河畔,等晚上了就回去休息。

小日子过得挺开心的。

甘迪德听见春启明的声音,但是他没有说话。

“甘迪德,你既然无罪,那么你就不能留在监狱。”春启明看着只关了几个□□,被当监狱的坚固堡垒,总觉得浪费,“当然,如果你没有去处,你确实可以留下来,但是你需要付出劳动作为酬劳。”

“……我接受。”他无罪,自然可以出去,但是他没有去处,留下来就需要劳动。甘迪德想了想,感觉没有不对的地方,于是表示自己接受这个提议。

“你认字吗?会读书吗?”春启明问,并且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诶,那就说明你接受过教育,怎么会沦落至此。”

“唔,好吧,都怪这个世界。”

“来吧,你读书识字,你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我只想做简单的劳动,我不想见其他人。”甘迪德把自己的脸埋进手臂里。

“好吧,那你会做衣服吗?很简单的,只要缝一缝。”

缝纫机是什么时候发明来着?反正工业革命之后就出现了。

巴士底狱不再被当做监狱使用,它变成了临时学校,本来教堂也挺合适当学校的,但是谁叫春启明还没有彻底打服教士阶层呢。

然后,甘迪德就去踩缝纫机了,至少单纯的劳动的时候,他感觉到心灵的安宁。

上工的工人,不仅有女人,还有少部分男人,不过他们都有一本单词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