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该无人去客来福。
至于客来福如今为什么人潮汹涌,他当真是一无所知。
然而老板却对王厨子起了疑心,眯了眯眼睛,似乎在无声端详着。
“你该不会想做摇头草,一边在我这里摇首乞尾,一边又背着我偷偷和对面勾搭吧?”
老板眯紧了一双细细小小的眼睛,黑眼珠此刻凌厉地划过王厨子全身,似乎要从每一处的细节处挖出王厨子的疑点。
王厨子从客来福叛出的时机太过巧合,让他不得不怀疑。
冷厉的视线含着刺,一根根扎入王厨子的肌肤中,像是慢刀子割肉,割得他浑身冷汗涔涔。
王厨子几乎是满头冷汗为自己正名:“不,我没有。”
他要是真是这样两面派就好了,偏偏他还不是。
却要被客来福的掌柜驱赶,被福来居的老板怀疑。
慢刀子从下往上,一直磨到了王厨子的脸旁。
老板的声音缓慢而狠辣:“你要考虑清楚,骗了我的后果……”
恰逢热辣的午风骤然变大,砰的一声,木门被狠狠合上,冷调的日光照在老板的脸上,衬得他的表情阴森森的,含着恶意的威胁像是勾人性命的锁链。
王厨子心跳停跳一拍,一摸自己的手,湿漉漉的汗早沾满了他袖子。
发黄发黑,像是污在泥里的卑贱草叶。
一脚踩下,烂在泥里。
谁也认不出。
傍晚的时候,几位守在客来福门外的客人吹着晚风等座。
偏凉的夜风刮过老婆子的头巾,把碎花蓝底的头巾给吹掀开了一个角。
“哎呦。”老婆子叫了一声,皱巴巴的手手忙脚乱地拎住自己刚缠上的头巾,透过不打招呼就来的夜风,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儿。
她嗅了嗅,怀疑自己是不是人老了产生了什么幻觉。
而福来居的后门,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子捧着一盆血水,从客栈的后门出去,左顾右盼,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你们有闻到什么吗?”风里的腥气太浓,老婆子良心不安,揪紧了自己的头巾,尾调颤颤巍巍。
“什么什么?”拉着她的老头子耳朵不好,揪着她的胳膊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拎着布袋站她旁边的儿子倒是耳聪目明,比自家粑耳朵的老子听得清,只是他努力嗅了嗅,没能闻到任何味,只粗着眉头皱眉:“没有,什么也没闻到。”
什么也没闻到。
听闻这句话,老婆子心安了点,嫌弃地将老头子凑过来的耳朵扒拉到一边。
而刚溜出去倒血水的小子跑到一处泥巴墙角,哗啦啦几下,血混着泥一起,成了肮脏的灰黑色。
暗红顺着光滑顺溜的墙角淌下,融入沙砾和土壤。
恰逢此刻院子里的人家出来,被乌鸦叫的吵耳朵,拎起帕子要打鸟。
小子吓了一跳,连忙一顺溜跑走了。
只剩下院子里的人家捏着鼻子骂:“这破畜生。”
怎么净往她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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