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最大的青楼迎来了它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鸨和龟奴被于桑之绑了关在后门,狠狠打了一顿。
本该抽在于桑之身上的鞭子粘上了龟奴和老鸨的血。
于桑之抽人,是不管不顾手底下人死活的美,她纤纤素手攥上了鞭子,犀利狠辣的鞭子卷起漂亮的弧度。
“啪”,就是一道血痕。
血痕交叉贯彻在或燕或胖的人体上,缠绕出让人颤抖的凄美感。
于桑之一边抬手,一边清浅地挑着弧度看人,那双眼睛慢慢延上了红色,似乎眼底的暴戾在缓缓觉醒。
她的脸上是妩媚娇弱的,手上却是平生罕见的狠辣无情,她的心脏和肺腑都冷,可不管皮有没有抽烂,狠狠一抽,哪怕是半条命没了,也得给她受着。
龟奴被堵住嘴,唔唔叫喊不出来,惨叫声都堵在了喉咙里。
“呜呜。”呜呜咽咽的,好似在凄厉地乌鸦叫。
抽完人在于桑之手里用不了多少时间,往往几鞭子下去,一个人就只剩下出气的力气了。
小木屋内躺倒了两个凄凄惨惨戚戚□□的人,于桑之望了两眼,又轻又浅地一眨眼,那血红的血丝下去,又恢复了那脆弱如白莲花的冷意和柔弱。
她行走在青楼里,堂而皇之,有一个算一个,但凡找到一个龟奴就把人绑起来送到后院和人作伴。
后院最脏最差的地板上,老鸨眼神涣散,表情飘忽。
出气多进气少已经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翻着大白眼,老鸨两眼一闭,几乎要晕过去。
凡是到了她青楼里的人从来都是想着怎么出去,想着怎么才能再不进来,但从来未有一个人,能莽成这样,把她的青楼当街逛的。
更甚者——
还把她这个青楼的主人绑着栓在了这里。
两眼一闭不能让老鸨掩耳盗铃。
今日一整日,青楼里被迫来了一场大清洗,恶毒的奴仆被数罪并罚,狐假虎威的小人被抽得鲜血淋漓。
于桑之似乎打着就在青楼住下的主意,提着个鞭子,明明是一张娇如花靥的一张脸,偏偏动起手来,没人能从她手底下活过两招。
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一无所知的年轻姑娘们吓得够呛,只得禁闭房门,与之同时,和姑娘在房里寻欢作乐的来客被赶出去。
于桑之靠着雷霆手段,将反抗的尽数镇压,但凡提拔的也不嫌弃,尽数提拔。没长眼的人看不清局势,在叫嚷后被打到不敢出声,一群头脑灵活的人抢着做她的狗腿子。
几番下来,老鸨的手下一个个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乞求她的手下留情。
聪明的人尽数被于桑之收拢。
聪明的人很多,但胆子大又灵活的却少。
其中做的最好的是一根长长辫子的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手脚伶俐,做活利索,头脑聪明,脸蛋也漂亮。
她找人找的最快,看人也看的最牢。
能把人从床底下揪出来,也能把人从后院的井里挖出来。
更难得的是,在这样局势不明的情况,第一天,她就敢对被绑的老鸨敢打敢骂。
那一股凶狠劲儿,于桑之很看好她。
眼看居然有人投靠于桑之,老鸨哪怕是晕过去也气醒了。
“呸,你这个赔钱货。”老鸨大声唾骂着:“没有我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这个白眼狼,没心肝的东西,白瞎了我这几年几碗饭。”
老鸨哪怕被抽得进气不足,骂人却是中气十足的。
她老嘴叭叭叭,一口气不带歇地骂了十几二十来句,或躺或站的这一片的人哪怕捂着耳朵都知道这小姑娘是被人小时候卖进青楼的。近几年在老鸨的手底下做事,当牛做马,洗衣倒茶,做楼里接客姑娘的跟班,再过一年就要接客了。
“当初你爹一两银子就卖了你,我就说呢,怎么就不要你了。原来你就是个白眼狼……不愧你爹也不要你。”老鸨骂的很狠。
“早知道你这样,恩将仇报,干吃白饭,我当初就不该买你。呜呜呜,老天爷呦,开开眼吧,这样的人,这段时间吃我的用我的,居然还敢背叛我……唔唔……”老鸨唔唔直叫。
李二花把布团了,塞到老鸨嘴巴底下,拍了拍老鸨的脸:“谁稀罕!?”
青楼里可不是什么慈善庄子,哪里有老鸨说的这么好?
她能安安生生活着长大,已经是祖宗烧高香了。
热茶烫手臂,香灰点额头,跪地擦鞋子,冬天洗衣服。
她哪样轻松了?
就这还时不时被打被骂,还吃不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