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迟玉挽来的路上遇见姜鹤,交给他一份关于课题项目的文件,耽搁了一点时间,临时联系助教同学代讲了五分钟的课。
他是生病赶来的,一路行走匆匆,唇色愈发显出病态淡白。
玉挽走下台,微微弓腰,轻声询问坐在旁边的助教同学,“嗯?刚才读了哪一页?”
他脸庞清瘦,青丝半挽,手持书卷、低垂眉目的模样,真真是人比黄花瘦了。
迟玉挽手里捏了一支黑漆金边钢笔,开始讲课。
他说了德文,教的是一篇诗歌选集,发音很好听,腔调柔和。
两节课中途的小课间休息时间迟玉挽没有停顿地讲了下去。
每天精力有限,用完了就会筋疲力竭,下了课有些累,倦意一波波如潮水涌上来,迟玉挽忍不住敛眉闭目,长而卷的眼睫轻轻扇了扇,面庞恬静温美依旧。
“课业问题请邮件联系,现在下课。”
蔺川站在教室外,听完了迟玉挽的一整节课。
记下了黑板上的一串邮箱数字,他站定原地,回复师弟。
[听了,还成。]
其实他……甚至完全听不懂德文。
学生陆续离开教室,稀稀拉拉的,一步三回头,极不情愿。
路过有人小声道:“迟教授教书,哪怕一周满课我也愿意。”
“不行,迟老师太虚弱了,简直是一个玻璃美人儿,教不了那么多节课。每次看他讲到最后脸色发白,真想叫他坐下来歇一歇,但就是……不敢造次。”
言辞语态掩不住的深深倾慕。
旁边的人顺口接茬道:“劝你好好读书,不要异想天开,我壮着胆子问过,迟老师亲口承认他已经有对象了。”
语出惊人,周围听见的同学顷刻间闹成一小团。
“天……”
“我上课时认真观察过迟老师的手指,十指细长白皙,很适合……!”说到最后那名学生尾音低了下去,小声喃喃,“要命,我是想说、他的手上明明没有戴什么银环戒指啊。”
“那是单纯处对象还是已经结婚了?”
议论声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