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之上,迟玉挽站在窗边,道完再见后便垂下胳膊,无力松开紧攥窗帘的手。
他刚从浴室出来,湿润水汽未散,肌肤如雪,面容清透柔和,乌云秀发顺垂脑后,发稍水珠未干,洇湿了衣襟。
直到楚辙舟的车绝尘而去,玉挽才趿鞋走进书房。
电脑的邮箱里多出很多封邮件,都是学生发来请教课业问题。
问题五花八门,多得出奇。
迟玉挽愣了一下,细眉轻蹙,大致浏览了一遍。
……是他讲课时没有讲明白吗?
迟玉挽两年没有接触过这些,不大熟练地操作电脑,一一详尽解答地作回复。
住在渡安潭,整日最不缺空闲,于是写文章习惯了手写,便于消磨时光。
他是打发时间,过后楚明泽看见会替他整理文稿,带回盛江替他投刊,想方设法弄保密协议,自己则充当通讯联络员的角色。
玉挽见了总说:“明泽,不需要。”
他那时没想过离开烟洲,也没想过明泽会离开。
他是要和明泽共度余生的,要在渡安潭生活一辈子。
楚明泽在这件事上却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着,掌心揽过他的肩,口吻坚定:“你会需要。”
玉挽轻摇头,说道:“我不要。明泽……等你攒足了钱,辞了工作早一点退休,再来陪我,好吗?”
话语有些委屈求全,温顺得惹人怜爱。
楚明泽目光生根发芽,带着看不透的情绪,牢牢钉在他脸上。
后来他再说,楚明泽便直接吻上来,动作尽显失控,吻得他呼吸发烫,身子颤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玉……”
楚明泽喘息深重,不停吻他的唇,吻他的脸,吻他的眉心。
迟玉挽蜷在他怀里,整洁干净的衣衫几下揉乱,长长的眼睫凝了泪珠,指甲深陷明泽后背,直至炙热情.欲彻底淹没了他。
回忆纷纭杂沓。
迟玉挽合眼,突然喉咙生痒,咳嗽得厉害,他扶桌起身,就着杯中温水吞下了感冒药片。
回复完学生的课程问题,已经是深夜。
打开最后一封邮件,玉挽目光一顿,停留在界面上那简短的一行字。
【迟老师,有对象吗?】
他想了想,低眉揉弄泛酸的手腕。
最终敲下回复。
【有。另,问题咨询仅限课程教学。
如有任何疑问,欢迎再与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