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站定片刻,他转身,面色沉郁,低道:“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
本意关心的话语从他口中讲出来,愣是跟发布公告通知一样公式化,完全变了味道。
迟玉挽的眼睛里面融了点他摸不透的情绪,怅然愁绪难以察觉,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繁华城市的夜晚灯红酒绿,玉挽不大习惯,渡安潭家家户户都是独门独院,不像这里,开一下门就能碰见扬着陌生面孔的邻居。
夜渐渐深了,睡卧不宁的凌晨时分,迟玉挽穿了一身棉质长袖长裤,起身缓步去书房。
撰写的手稿资料在搬来的路上弄得有些凌乱,他动作慢,一直整理到天际泛白,才枕臂迷糊睡了过去。
地板冰凉,寒气侵体,深深跌进睡梦里的迟玉挽毫无所觉。
梦里,楚明泽俯身弯腰,扣住他的后颈,轻松将人抱起。
“不回床上睡,瘦这么多,故意想让我心疼?”他的声音有些哑。
迟玉挽摇了摇头,不说话,蜷在他怀里,手指把他的衬衫攥得起了皱。
像是受了委屈,又不愿意讲。
楚明泽长手长脚,将玉挽整个拢进胸膛里,严丝合缝,肌肤紧密相贴。
柔软发心落下一片吻。
“睡吧,不用怕。”
于是迟玉挽便睡得更深更沉了,斜斜靠在椅子扶手上,侧颜秀丽,雪白的细腕被压得泛起了微红。
深眠的夜晚,喟叹散在风里。
“小玉真是难伺候的主。”
一夜好梦,梦是好的,醒来后的人不大好了。
迟玉挽受了凉。
睁眼头昏脑眩,晕晕沉沉。
他终于意识到要回卧室睡,脚步虚浮,拧开门,床帐一掀,直直栽了下去。
缓过神,玉挽眼睛半阖,很是费力地翻了个身,却听见电话铃声响了。
他闭了眼,电话接通,喉咙微哑,叫了一声:
“姜伯。”
“小玉,生病了?”电话另一端的姜鹤一听他声音,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迟玉挽轻揉太阳穴,“是不大舒服。”
姜鹤果决道:“你好好休息,我叫人去看你,今晚学校给新任教师接风洗尘的宴会别去了,校长那边我去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