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切好像都合情合理的样子,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只是默默把这事记在心里,想着后面再慢慢验证,然后再装作无意地透露了自家阿玛找自己的谈话内容。

静静欣赏某人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后的懊恼表情。

乌那希:……

真·知道偶像上来那个关心人的劲儿简直面面俱到,但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跟这不争气的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被面面俱到的对象系列。

但清楚地知道,以后这个锅算是不能乱甩了。还得走红脸垂眸的娇羞路线,让长辈们自己脑补罪魁祸首去。

弘时咬牙,果然这悍妇还是没有放弃坑害自己的想法。

对此,乌那希是坚决不认的。

只说大婚时候弘时醉得不轻,没少口出狂言。甚至嫌弃她这个甜枣不甜,说什么也不肯与她行周公之礼。否则的话,她再怎么也幼承庭训,规矩娴熟,又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与身为皇孙的新婚丈夫动手?

不就是因为这句伤人至深的话给气到失去理智了么!

以至于时隔许久,她再想起来还不免伤心难过呢。

弘时认真苦想,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说过类似之语。偏乌那希满脸凄然,眼泪含在眼圈,瞧着真诚极了,所言还非一般地……合理?

一时间,让弘时都有些恍惚,怀疑自己真说过那样的混账话。

当即俊脸通红,但依旧认真地解释:“当日之事,爷实在记不清了。但三伯、阿玛跟五叔都递了请立世子的折子,皇玛法准了其中两份,唯独漏下了爷。这,这就好比凌空一巴掌,直接甩在了爷脸上。不管是爷还是阿玛,都格外丢脸。”

若说嫡庶有别吧,偏弘昇也是侧长子,跟他情况仿佛。

课业上也没比他优秀出挑多少,让弘时想找个理由安慰自己都做不到,可不就格外消沉?

甚至觉得周遭之人瞧他的眼光都充满了嘲讽或者同情。

尤其在他们大婚之前,弘晟还被派着跟去祭天了。更让他心中酸楚加倍,心情不好也是有的。

说完其中根由后,他还对乌那希郑重一礼:“但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我新婚之夜冷落娇妻的理由。在此,为夫郑重跟福晋道歉。千错万错都是为夫的错,还请福晋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遭。咱们把这一篇掀过去,以后好生过日子可好?”

乌那希:!!!

真·做梦也没想到,这货竟能放下自己的皇孙包袱,认认真真跟她道歉。

以至于她呆立当场,半晌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不答应吧,好像有点过于拿乔的嫌疑。答应吧,又怕这货蹬鼻子上脸。直接抱着他那小被子,搬到她这红木千工拔步床上不说,还振振有词地道真夫妻就应该同床共枕。

左右为难之间,还是弘时先落寞起身:“罢了,是爷有些过于强求,难为福晋了。到底按理说,以你家世才华本不该屈就于我。偏赶着阿玛争取,皇玛法也有意弥补我一二,方有了你我之缘。只是对我来说的补偿,于你来说大抵就是场劫难。”

挺无妄之灾的。

上辈子,她就委委屈屈嫁过来。与他不咸不淡的做了几年夫妻,就从皇子福晋变成了庶民之妻,连个子嗣都没留下。

就算四弟登基后为他还原宗室,重新录入玉牒。没有夫君撑腰、子嗣依仗的她也不免被削减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