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次相处后,江稚野清楚这崽不仅黏他,还很乖巧。
虽然他此前没有过带崽经历,但他完全没觉得这事什么难事。
对他来说带崽飞到京市看病,和他曾经一个人背包飞去逛玩没什么差别,江稚野对此信心十足。
有些医院周末是挂不到专家号的,好在江稚野选择的脑科医院周六上午有专家坐诊,不过也是一号难求,还是梁恒托朋友搞定的。
江稚野顿觉姨父这个合伙人找得实在如虎添翼,而且他以为三年来的疏远,多少会产生些隔阂,但当他们凑到一起重新讲起江龙胜坏话时,他才意识到姨父还是那个最疼他的靠谱姨父。
江稚野躺上床时心里还美滋滋的,摸出新手机准备习惯性玩亿会儿,就看到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
平时十二点对他来说都是早睡,时不时还要去网吧包宿,十一点怎么也要打两盘游戏再说。
但今天不一样,他大床的三分之二都被一只崽子占据,他还定了三点半的闹钟,要坐最早的一班飞机赶往京市,毕竟专家只有周六上午在。
江稚野一想到三点半就要起床,恨不得直接通宵不睡了,奈何他通宵后人倒没什么事,但脑子会很钝,想了想还是认命地闭上了眼,并在心里对着江龙胜狂甩飞镖。
狗老江,你何德何能啊!
江稚野入睡时,崽子是被梁恒用另一床被子围起来的状态,江稚野躺下时也就没改动,贴着床边睡的。
睡着前还很不爽,当然,他的不爽90%来自于对无良亲爹的怨怼,10%来自被迫抽到带崽体验日卡的愤懑。
困意袭来的迷糊间,有什么被忽略的事情在江稚野脑中一晃而逝,但他太困了,想着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明天三点半起床赶飞机,脑袋往枕心里一扎,埋头开睡。
三点半闹铃一响,在江稚野起床气加成下,内心的不爽瞬间升级成愤怒,伸手就想对着闹铃先打一套军体拳。
结果眼皮掀到一半,先在怀里看到了一只睡成小香猪的崽子。
江稚野睡觉习惯点小夜灯,因而他能清晰看到崽浓密的长睫和侧趴挤出的一小丢婴儿肥,两只小手攥着他睡衣领口,不知何时扣子都被扯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白裸的皮肤。
江稚野懵了一瞬,目光扫向崽本该睡在的床中央,发现梁恒用被子堆出的围栏还在,但崽早就在睡梦中“越狱”成功,现在趴在他胸口叠罗汉。
一大一小共同睡在大床的边沿,总共占了不到六十公分。
江稚野服了,他就说他怎么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噩梦,搞了半天是崽压床。
经过这么一打岔,江稚野倒是清醒不少。
虽然起床气依旧让他很烦躁,但理智归笼,江稚野知道必须马上起床,把崽拎上飞机他还可以再补觉。
江稚野先是拉着崽的后脖领,将崽往下拽,结果一个连动反应,崽没拽开,倒是把他睡衣扣子全拽开了。
只见这崽闭着眼毫无清醒痕迹,小白爪依旧死死攥着他睡衣领口。
江稚野只好先扒开他的小手,结果他掰左手的时候,刚摘下的右手又攥了上去,再去掰右手时左手又攥了上去。
江稚野:“……”
请问打私生子弟弟算家暴吗?
江稚野深吸一口气,双手并用,总算将睡衣从这崽的两只爪爪中解救出来,然而还没等他抽手离开,崽的双爪已经牢牢攥住他的手指。
江稚野:“……”这哪里是什么小崽子,明明就是个得啥钳啥的小螃蟹!
“江时诺,别装睡了,赶紧松手起来。”
江稚野叫了好几声,又晃了晃被钳住的双手,小半晌怀中崽才缓慢睁开两道细缝。
迷迷糊糊抬起脑袋,看到他的瞬间立即咧开嘴角,露出两道甜甜的小梨涡,用刚睡醒格外奶呼呼的小软嗓哼唧道:“爸爸”
江稚野现在已经懒得纠正了,看了眼墙上挂钟轻哼一声:“别撒娇,快起床。”
说着晃了晃双手,示意小螃蟹松开双钳。
崽虽然半睁着眼,其实离清醒还有段距离,也没太听懂江稚野的指令,不过他还是迷迷糊糊松开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