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没有出问题,自然记得上次在ktv遇到的那个小男生就叫齐思;只是韩卓身边的小男孩从来都是走马灯似的换,他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这次韩卓出去玩带的居然还是上次的人。
而且——
“你不是送他去上综艺了?”他接着问道。
“所以我今天把人带回来了啊。”韩卓说得理所当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过几天才录制,又不耽误。”
“咳咳——”他调侃完发现霍廷严还是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才发现对方这回不是随口闲聊,只好正了正颜色解释道:“哎呀,什么综艺,不就是玩玩吗?”
“难道还真让思思去跟那帮子不知道什么牛鬼蛇神的人,搞什么什么练舞,彩排啊?那得遭多少罪?我可舍不得……”
“反正他不就是挺喜欢白岁嘛,后天录节目,送他上台近距离去看看‘偶像’就行了。”
白岁……
听到这个名字,霍廷严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虽然没有再出现在白岁的生活里,但其实这几天他每天都会见到白岁——
在那栋公寓的楼下。
每见白岁一次,霍廷严的心里就更难受两分。
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上次脑部的外伤可以真的留下点什么后遗症,如果记忆力受损,也许他就不会那么清楚地记得当天在公寓里白岁每一句歇斯底里的质问。
报警或许只是白岁的口头威胁,其实也吓不到他,真正让他恐惧的是那天白岁的问题——
他到现在都没有想好答案。
所以他只敢在楼下远远地目送白岁回家,看到二十七楼熟悉的窗口亮起灯光后,再默默独自转身离开。
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跟了上去,但在楼下门禁进行人脸识别的提示音响起时,他又很快就放弃了。
只要想起白岁发红的眼尾,和害怕躲闪的动作,那种原本只是出现在他每夜噩梦中的窒息感、虚无感,还有那种砭骨的寒意,就会真实的反应在他的躯体上。
在想好问题的答案之前,他都不会再去找白岁了,所以才会急着把韩卓叫了过来。
他知道自己那天的话并没有任何作用,白岁还在继续参加那档综艺节目,他还知道齐思也在里面,便想让韩卓去问问,这个节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每天都折腾得白岁那么晚才能回家。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他已经不想再问了。
韩卓自己就已经够不靠谱了,身边的男伴三天换两个,连他都看不上的节目,不舍得让齐思去遭罪,霍廷严又怎么会舍得。
“把节目停掉。”霍廷严低声道:“你回去算算前期投资的损失,报个数给我,明天我让财务从我私人的账户打款给你补上。”
“……啊?”
霍廷严突然的要求把韩卓都给砸愣了。
他倒是丝毫不怀疑霍廷严有弥补一个普通网综损失的能力,但关键是……
“大哥,我就是送思思去见‘偶像’,哄他高兴,陪他玩玩的,录一两期就走;他没想过要当明星,我也不可能答应。”他无奈地解释道:“‘追星’嘛,就这么点儿事,你以为我能花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