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正好是晚霞铺满的天空的时候。
老校区破旧,面积也不大。
但正是因此,一栋楼里来来往往的多少能认个眼熟。
松沄常年顶着一张“万物皆不关我事”的冷漠帅脸,但却出乎意料得,老人缘很好。
姜陆烬来松沄家半个多月,这还是第一次两人一起下楼闲逛。
一路上几乎碰到的每个老人,都会和蔼地跟松沄打一声招呼:“小松,饭后散步啊。”
在又一次跟一个老人挥别,松沄主动出声解释:“都是刘奶奶的朋友。”
“你经常下楼饭后散步?”
松沄摇头:“会夜跑。”
两人慢慢逛着,逛至一条小河边。
河边入夜有夜灯,防护措施修缮得很到位,因此不少沿河岸嬉戏打闹的孩童。
天色渐暗,秋风送爽。
河对岸是块广阔的草坪,入夜后有附近学校的学生乐团表演。
两人逛至一半,便在河岸前停下,同许多过路人一般,安静欣赏起对面的演出。
天越暗,河岸边驻足欣赏表演的人越多。
姜陆烬和松沄原本倚在河边护栏前,手肘与手肘间,隔出了大约一掌的距离。
随着护栏前不断有人挤入,悄无声息地,两人手肘间的距离不断缩进。
直到近无可近,隔着两层衣服,似有若无地相抵。
松沄微侧过脸,见姜陆烬没有分神,依旧专注地望着河对岸。
少年人闲适地轻倚在护栏前,跟着河对岸的音乐轻轻哼唱。
六七点的风舒适,温和,吹拂过人不带一丝锐利棱角。
松沄过去十七年人生,从来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
他过去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过,可现在,他觉得此刻也没什么不好。
·
两人听了一个多小时歌,才闲逛回家。
漫画书全部看完,姜陆烬只得拿出试卷,继续扮演半天才写一道题的学渣。
临近十点,见松沄放下笔,他出声:“你明天几点去拆纱布?”
松沄眸色微动:“下午两点。”
“行,那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