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虫围上前,准备吹响牛角号喊开始的主持虫停下,工作虫员拿出医疗箱,给小孩额头的红包抹上药。

幼崽眼泪慢慢停下,在安翎墨手里擤完鼻涕。

他脑门不痛了,心里还在余痛。

江千洛寻到傅南桀的视线,他往雄父方向跑了两步被止住。

栏杆挡在两虫之间。

小孩抓住栏杆巴巴望着。

傅南桀展开精神力穿过栏杆,吊在幼崽腋下抱起,轻轻抛起又接住,像是平时哄小孩一样。

江千洛抱着精神触手哭唧唧,“雄父,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傅南桀咽下食物,“雄父等你!”

等小孩回位,工作虫员在两队鼓手中间放上隔音板,公牛的耳罩也调整为收音模式,直接接收嘉宾们奏出的鼓声。

随着号角吹响,隔壁的专业团队开始奏乐,牲畜主已经出发了。

傅南桀看着对手的背影逐渐缩小,走到十步之外,身后的帮手们还没有动静。

他回头,和裴舒蕴对上视线,“怎么了?”

裴舒蕴无奈,“刚开始,还在前奏,没到敲鼓部分。”

等到第一声鼓声响起,傅南桀也出发了,此时牲畜主已经跑完全程的六分之一。

傅南桀本以为他们会敲得七零八落,谁曾想敲得很整齐,公牛跟着音乐跑得很稳健。

虽然按照目前的速度肯定追不上对手就是了。

后面的江千洛看见两队的距离着急,“怎么这么慢?”

安星乔陈述,“感觉要输了。”

“啊?”江千洛手下一慢,漏了一拍。

远处的身影顿了顿。

不知道为什么公牛突然刹车,傅南桀差点被肉酱糊了一脸。

他二下五除二干掉剩下的披萨。

傅南桀刚咽下最后一口,身下的公牛忽地加速,他整个身子被往后带。

纸盒都没合上。

傅南桀俯身平衡好坐姿,路过工作虫员时抛下纸盒。是他刚刚帮助雄父又很讨厌。

幼崽不知不觉揪紧傅南桀的衣领,

犹豫不决。

傅南桀不置可否。

牲畜主加码,

“我可以给你们赏金。”

江千洛想到早上的打工之旅,心里的天秤轻轻歪斜,“嗯……雄父你觉得呢?”

傅南桀眨眨眼,“我觉得可以。”

徐寅虎在旁边听完全程,“赏金有多少?”

牲畜主比手势,“六百。”

徐寅虎摇头,“二千。”

刚回到原位的安星乔瞪大眼睛,安翎墨习以为常。

牲畜主震惊的话脱口而出,“你在说笑吧?!”

徐寅虎开口,“您的牛只值六百吗?”

牲畜主扯了下嘴角,“一千五。”

徐寅虎讨价,“两千五。”

牲畜主偷偷看了眼主持虫,主持虫点头,“……两千。”

“成交。”徐寅虎伸手,“一千订金。”

“……”牲畜主从钱包取出一千给徐寅虎。

主持虫走到众虫面前,“恭喜家长和孩子们顺利完成今天的任务!明天的任务就是帮助牲畜主找回丢失的公牛。”

“而且——”主持虫重音强调,“会有飞行嘉宾前来助阵哦。”

“剩下的时间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

【什么飞行嘉宾?】

【难道又是雌虫家长?】

待嘉宾们散去,牲畜主凑到主持虫身边,“嘿嘿。”

主持虫拉远距离,“怎么了?”

“就是——”牲畜主搓手,“组里只给了六百,还有四百是我垫付的,你看这……”

“回头报备。”主持虫摆手,说完就跑没了影。

牲畜主黑着脸嘀咕,“倒贴四百,打份工容易吗我?”

徐寅虎清点他们手头有的钱,“中午吃了五百二,还有一千五。”

安翎墨算了算,“那明天的餐费也差不多了。”

他们从竞技场出来的时候,时针指向四点,便决定四处逛逛再去吃晚餐。

傅南桀再一次走进拉布达的街市,只不过这次牵着的是江千洛。

幼崽鼻尖耸动,跟着香味拽着傅南桀到一个小吃摊前,努力踮起脚尖看里头是什么东西。

傅南桀抱起小孩,“想吃吗?”

摊主将条形面团扔下油锅,炸出噼啪响,香味徐徐钻进鼻腔。

江千洛砸吧嘴,“想吃。”

摊主夹出炸好的油条,撒上糖和肉桂粉,最后淋上巧克力。

傅南桀示意徐寅虎给钱,“你们要吗?”

徐卯卯和刘杉早就候在一旁,“来一份!”

傅南桀放江千洛下地,一崽拿一份油条,除了安星乔。

摊主诶了一声,“你们是不是还漏了一个小孩?”

安翎墨还没说话,傅南桀对摊主笑着说,“就这么多,谢谢。

然还给你买喝的,

都没给我这个当雄父的买。”

“……”傅南桀手中的米浆烫得像山芋,

“你这个当雄父的都没喝,我怎么能喝,给你吧。”

他转手塞进安翎墨怀里,然而被安星乔截住。

小孩一脸认真,“叔叔喜欢。”

他从早上记到现在,赚了钱得给傅南桀叔叔买米浆。

这下安翎墨是真的有些心里发酸了,“你就自己喝吧。”

他把米浆推回傅南桀身上,摇着头走了。

傅南桀:“……”

见状,裴舒蕴凑上前,好奇道,“怎么了?你们刚刚聊什么呢?”

“聊这个。”傅南桀把米浆抛过去,“给你了。”

“这什么东西?”裴舒蕴打量了眼,再抬头时傅南桀已经走远了。

他拧开试着喝了一口,立刻呛到喉咙,表情扭曲。

“什么啊?!”

直到回到酒店,裴舒蕴口中这股韵味深长的味道还没有消散。

“砰砰砰——”卫生间门被敲响。

“叔叔怎么了?在里面好久。”

“在刷牙。”裴舒蕴洗净手,开门让小孩进来洗漱。

刘杉刷完牙张大嘴巴,“啊——”

裴舒蕴弯腰检查,“很干净,杉杉真棒。”

这也很棒吗?

热气上涌,小孩红着脸跑出浴室,爬上床,把头埋进枕头里。

裴舒蕴留了盏夜灯,躺在幼崽身侧,他来回盘算了好一阵,决定循序渐进。

“杉杉今天玩得开心吗?”

刘杉不假思索,“开心牙。”

“你在制帽店做了什么?我还不知道怎么做帽子。”

“就是……”

感觉铺垫够了,裴舒蕴巧妙转换话题,“只有你自己做吗?星星的雄父有没有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