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来看戏的。”老人声音沧桑,脸上布满皱纹,浑浊的眼睛似乎看不清他们,只能眯着眼睛打量他们。
“是的,我们来看戏。”率先说话的是宋平,将手上多出的邀请函递给老人。
老人一看邀请函,颤颤巍巍地给他们让道路。
他们一个个地将邀请函给老人,老人像是收门票,而当江知将门票递给老人,却注意到老人的手腕有很明显的伤疤。
突然,老人恶狠狠地抬头瞪着他。
江知掌心出汗,手腕中的铜钱晃动不安。
怎么说,还以为老人的眼睛不太好,才眯着眼睛打量他们,可当老人恶狠狠地瞪着他。
江知这才发现老人的眼睛是纯黑到没有瞳孔。
可人怎么没有瞳孔,一想到这里,江知咳嗽不止。
也许是他这副孱弱的样子让老人察觉不到任何危险。
老人侧过身。
江知在跨过门槛后,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前院。
左右的房间被上锁,门上还有黄符。
梨园四面红墙,中间是一堵月牙墙,连接后院。
老人脚步缓慢,弓着背,带他们走到后院,顺便跟他们介绍。
“大家白天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晚上除了看戏,最好不要乱走动。”老人声音苍老,眼神落在地上的青砖上。
“不能乱走,是不是有什么避讳,老先生。”宋平率先询问。
可是原本还在走路的老人,一动不动,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以一种冷漠地态度说。
“死。”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吹得江知身体颤抖,又咳嗽起来。
其余几个人闻言,心照不宣,也不再多问。
等他们走到后院这才发现后院有一口枯井,而枯井的后面是一座三层的老房子。
随着他们的进入,老房子外的红灯笼全部亮起灯光,内里红光四起。江知这才发现眼前出现一座戏台,而老人带着他们从右边的楼梯一直走到三楼,对着房间说。
“这是你们的房间,你们自己选择。”
“对了,我让你们听戏之前,会敲锣打鼓喊你们出来。”老人说完,弯着背从楼上一步步往下走,很快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江知随后选择了靠近最里面的房间,刚进去,他先是打量四周的环境,一张罗汉床,一个挂在墙面上的镜子,其他的家具全都没有。
想到这一路上的诡异,江知将手腕上用红绳穿的铜钱取下来,他从小就被老头收养,会一点六爻算卦,于是他简单给自己算了一卦。
是坎卦。
大凶。
江知没想到会算到这一卦,虚弱地依靠在墙面,正要重新算卦。
门外传来敲锣打鼓。
“听戏了,听戏了。”
这道声音嘶哑得像是好久没有说话,而敲锣的声音像是要将人的耳膜震碎,力道大得让江知难受得捂住耳朵。
怎么这么快就要听戏了?
江知心里怀疑,可是他的门外传来脚步声,刚刚好停在他的方面,声音从刚刚的嘶哑转变成尖锐的喊声。
“你怎么不出来看戏。”
门外开始有人敲门。
“我说了傍晚时分,你要出来听戏。”
这个江知心里感觉不对劲,因为他才进来不到十几分钟,怎么那么快就要出门听戏。
可偏偏房间只有一扇窗户,窗户是打开的,外面的阴森天气,不知道何时转变成黑夜。
一切就像是门外敲锣的人说的。
“夜已经深,出来看戏了。”
当江知狐疑地要走到门口,眼神一跳,因为房间开着灯,能看到门外的影子。
可当他走近门口。
门外的影子却诡异地拉长,而且他每走一步,影子就要拉长。
江知停住脚步,影子突然停顿。
一秒,二秒。
当江知以为自己看错后。
门外的人影却猛然敲门,尖锐的声音像是蝉鸣。
“开门——”
“看戏了——”
“快开门——”
……
门外的影子狂躁地不断重复着几句话。
江知深感不对劲,迅速往后走,而身后的大门不断地传来敲门声。
直到。
“砰砰砰——”
那是撞门声。
而江知转头,手腕的铜钱掉在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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