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懵懵地接过医生递过来的药,带着鼻音的声音闷闷,听起来软软糯糯:“就,可能要换季了,就感冒了叭。”
“淋雨了。”回复完工作消息的沈时庭毫不留情地拆台。
哎呀沈时庭这个人好讨厌!
由于沈时庭的告状,余幼惟经受了来自父母和大哥全方位的质问和教育,问他为什么淋雨,怎么这么笨,最后事情发展到了要求他以后下班要跟沈时庭一起回来。
对沈时庭是请求的语气,对他是勒令的语气。
我一个小炮灰何德何能让男主给我当司机!不要命啦!
余幼惟举起一只手抗议:“可是他下班都比较晚,有时候还要开会什么的。”
来自母亲鼓励的教育:“你刚到公司,正是抓紧学习的好时候,正好趁等人的时间多努力努力,给同事和领导留个好印象。”
“……”挣多少钱干多少事,新时代打工人要勇敢拒绝加班。
余幼惟发起二次抗议:“如果被人发现了,会怀疑我们的关系。”
来自亲大哥的嘲讽:“婚是你要结的,现在觉得这段关系见不得人了?”
“……”可是我们确实不是正经婚姻关系,而且主要是旁边冷着脸的这位会neng死我。
余幼惟不屈不挠地发起第三次抗议:“我觉得既然出来实习了,感受一下普通上班族的通勤生活很有必要。”
来自老父亲的斥责:“那你也很有必要搬出去住!普通上班族不住别墅,更不过你这种少爷生活!”
“……”那以后就吃不到林阿姨做的烤全鸡了。
至此,反叛者余幼惟的血条见底,在一众骨肉至亲的围攻下悲壮阵亡,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疑似友军沈时庭。
大军乘胜追击,调转矛头:“时庭,你怎么看?”
沈时庭薄唇轻启又闭上,沉默了两秒吧,面无表情地说:“随便。”
行,友军也叛变了。
余幼惟鼻子堵得有些难受,脑子也不太清晰,没仔细去追究沈时庭这句“随便”背后经历了什么样的思想斗争。不过大抵是因为见局势已定,懒得再做无谓之争。
这可是你说要载我的,我没有逼你哦,不准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余幼惟暗暗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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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余幼惟被秦茴拉着关怀了一番,问他是不是跟沈时庭闹矛盾了。余幼惟心说我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一直都存在嘛?还用现闹?
余幼惟生编硬造地扯了一通,保证自己跟沈时庭关系很和谐。秦茴见他又是吸鼻子又是打喷嚏的,实在不忍心,这才放他回去休息。
余幼惟捧着保温杯回到卧室时,沈时庭已经洗完澡出来。
余幼惟见对方似乎往这边瞥了眼,以为他想说什么,等了两秒,只见这人擦着头发往桌边走,拿起手机看了眼,又放下,什么也没说。
那你看我干嘛。
等不到回应的余幼惟突然有点不满意,慢吞吞地往房间里走,放下保温杯,片刻后又觉得生病了的自己真有点矫情。
他不搭理我不是很正常么。
可是沈时庭刚才在车上跟我道歉了耶。
而且早上还抱……扶了我,四舍五入一下,再四舍五入一下,那也算过命的交情对叭?不应该像仇人一样相处了对叭?
而且不给男主台阶下就是小炮灰的不对了。
“沈时庭。”余幼惟主动开口,“谢谢你刚才帮我叫医生。”
沈时庭头也不回:“嗯。”
他嗯完一会儿没听到余幼惟说话,回头就见这人往浴室走去,皱眉道:“干什么?”
余幼惟纳闷地回头,脸蛋还红扑扑的:“洗澡呀。”
“清蒸不够,你还想水煮?”沈时庭语气顿了下,“发高烧,刚吃了药,别洗澡。”
“为什么呀?”
“容易二次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