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丢在脑后,抹了抹眼角,拿了药膏小跑着去下人房。

兴才是大侯夫人的人,自然待遇好些,在下人房里也是独占一间。

白岩到的时候,大侯夫人的贴身侍女淡彩正关门离去。他望了两眼,握紧手里的药瓶,上前敲了敲门。里间传来兴才略有些低沉的声音:“谁。”白岩愧疚的小声说:“是我,我来看看你。”

兴才明显一顿,半晌后才开口:"世子是主子,主子看望奴才,真是折煞奴才了。"白岩僵了一下。

他听不太懂兴才的意思,只能傻呆呆站在门前,踟躇的道歉:“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消失的。"

“世子莫不是听混了奴才的意思。”兴才的声音突兀的离近了。白岩傻傻的抬头。

房门被从内打开,兴才低着头,月色背照在他的头顶上,隐匿在暗处的眸子失了白日的精明,看起来淡漠又无形。

白岩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同,只是很快,他就被青年身前道道红色的痕迹吸引过去。

他瞳孔放大,声音颤抖的说:“兴才、你、你会死吗?”

月色之下,青年缓

缓皱起眉头,丝毫不明白少年怎么会突兀转到“他会不会死”的问题上。他顺着小世子的目光看下去,瞧见胸前的纱布已经被背后的血痕渗透,才恍然大悟。

小世子明显吓傻了,泪珠在眼睛里摇摇欲坠,还强装着镇定的说:“这药很厉害的,你、你先上药。"

早听闻府内的世子愚钝,可莫成想竟真被关成了傻的。

兴才低着头,语气平静的说:“世子,奴才贱命一条,您不必如此铺张浪费,且大侯夫人已派了人送来了药。

“是,是的。”

白岩听他这么说,怔怔的回道,他握紧手中的药瓶,少年人长得小,手也只是小小一个,紧攥着药瓶,好像一个无措的孩童。

他抬起头,认真看着青年,哑着嗓子又问道:“那你不会死了,对吗?”兴才眉头微动。

区区皮肉之伤,他当然不会死。

只是他低头看着眼巴巴等他回复的少年,最后张口说道:“奴才死不了,多谢世子挂心。”少年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他擦了擦眼角,又摊开手。

五颜六色的精致小瓶子展开在青年眼前,兴才目光未变,平静的看向少年:“世子这又是何意。"

白岩虽然放松了一点,可一个人差点因为他丧命的事实还是让他紧绷着。"这些都给你,这瓶紫色的,是止痛的。"他一股脑将药瓶放到青年手中,认真的讲解。管事那里白岩也叫人送了一份。

即便不是因为他故意的,可两个人平白因为他被打罚,白岩没办法忽视。这与他们是谁的人没有关系,是要一码论一码的。

而且被打就会很痛,这是府内常来的医官悄悄给他配的药,白岩用过很多次,很好使。亲眼看着青年收下药瓶,白岩才松了一口气。

他愧疚的耷拉着杏眼,毛茸茸的墨发上盖上了点雪花,像只毛躁的雪猫儿。赏了别人恩惠,也不会多说些什么。“那这样的话……我就先走了。”少年低着脑袋,很小声的说。

兴才虚虚握着手中的瓶瓶罐罐,抬眼看着踩着积雪的少年。他忽而开口:"世子殿下,路滑,小心积雪。"白岩停下脚步,茫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虽然只是普通的一句话,但是白岩却慢慢的高兴起来。他点点头,认真道:“我知道的,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