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跟着阿昌走过一遍,但牧封川对白屋城的熟悉依旧有限,不知不觉,他竟跑出了东区。
这可糟糕,在其他区,那两人只会更嚣张。
牧封川东窜西跳,拼了命想把他们甩掉,可身后两人显然比他更熟悉这座城,不但没甩脱,反而渐渐拉近距离。
这样不行。
牧封川心一狠,一扫街道两边店铺,随意扑进一家瓷器店,拎起两个大瓷花瓶当暗器朝身后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花瓶抛物线飞出,目标一闪,瓷瓶在地上摔得粉碎。
牧封川毫不停歇,又取了一叠碟子,飞镖一样冲两人掷去。
“叫城卫队!我要是被他们打死,就没人赔你钱了!”
旁边目瞪口呆的掌柜陡然醒神,哦哦点头,踉跄扑出门外。
就这短短功夫,追兵已到。
牧封川一扫店内剩下的瓷器,“十倍赔偿”四个大字在脑海中闪过,他一个哆嗦,冲出店铺,剑光如暴雨倾泻。
巨汉一顿,向后一缩,红衣女灵蛇般越过他,手中软剑鞭子一样变化多端,眨眼化解牧封川攻势。
与此同时,巨汉已从右侧面绕出,斗大的拳头瞄准牧封川太阳穴,这要是让他击中,高低得得个脑震荡。
牧封川狠狠咬牙,右手剑招一转,攻向巨汉,左手一拍右腰,剑鞘落入掌心,朝软剑架去。
忽如其来的应对出乎了两人预料。
牧封川接下数招,急速后退,右臂隐隐发麻,左手手背添一道寸长伤口,一滴血从小拇指滴落。
他凝视着地上那点暗红,忽地,抬眸一笑,眼角眉梢具是傲气。
“还行,没亏。”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巨汉胸腔倏然鼓起,一字字从喉咙里吼出来。
那张可怖的脸上,右脸颧骨位置,指节大小的伤口缓缓渗出血液,与牧封川手背伤势相比,不值一提。
可一个伤在手,一个伤在脸,谁更在乎一眼了然。
牧封川戏谑一笑,道:“脸上本就那么大一道疤,何必在乎多加个小的,再说,以你的模样,有没有疤,都不影响,都是有碍瞻观嘛。”
话未说完,巨汉已猛冲过来,牧封川身形一闪,叫他扑个落空。
一道锐利的剑气刺向后心,近在咫尺的杀机,令牧封川从耳后到手臂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来不及转身,他脚下一勾,不知是哪个摊位的凳子,被当做暗器,随脚踹去。
又亏一笔。
牧封川心中嗟叹,不敢停歇,尽选狭窄之处落脚,防止两人形成合围之势。
他已发现,这两人虽内力深厚,配合无间,可正因为如此,各自攻势都有极大破绽。
红衣女灵巧有余,力道不足;巨汉劲力刚猛,缺乏变通,如果一对一,自己即便无法取胜,却也绝不至于畏惧。
可偏偏,两人是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