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车后,他却没跟着进来,而是把车门关上。
涂然连忙按下车窗,仰着脑袋问他:“你不去上学吗?”
他不会因为生气闹逃课吧?
第一反应是他要逃课,这绝对是把他当成了不良少年吧?
陈彻目光幽幽,语气也幽幽:“你不是怕我?我坐下一辆。”
涂然被他的话噎住。
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感觉,他的语气莫名的……
幽怨?
另一个人证明,她的感觉,并不是错觉。
一整个上午,陈彻都垮着个脸,头顶好似乌云笼罩,浑身散发着失去灵魂的低气压。
距离乌云最近的简阳光,感觉他身上都能种蘑菇。
刚开始以为他是没睡好,简阳光知道他起床气很重,也就没管。但一个上午过去,陈彻还是一副全世界欠了我五百万的模样。
中午在食堂吃饭,简阳光实在没忍住,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陈彻无精打采垂着眼,挑走碗里的青椒,挑走了最难吃的青椒也一样没食欲,并不感兴趣地接他的话茬,问:“像什么?”
简阳光:“我家那只离家出走一天发现没人去找它的老板。”
“老板”是简阳光家养的一只哈士奇,最大的爱好就是离家出走博取关注。
陈彻眼皮都没动一下,语气平板无波地说出一句威胁:“想死吗?”
“不想。”
简阳光没犹豫地否认,多年发小,知道这位哥嘴硬心软的脾气,顶多被踹一两脚,也没在怕的。
他咧着嘴问:“那你说说,谁招你惹你了?”
陈彻挑青椒的筷子一顿,总算掀起眼皮,报出一个名号:“涂然。”
简阳光一愣,第一个想法脱口而出:“她发现你是她粉丝了?你的痴汉属性终于暴露了?”
不过脑子的话说出来,毫不意外地得到陈彻的一脚踹。
简阳光捂着被踢的小腿,疼得龇牙咧嘴,“错了错了,我错了哥,您继续。”
陈彻面无表情收回脚,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却又闭上。
还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沉默一会儿,他放下筷子,把餐盘推到旁边,两手交叠相扣放在桌上,坐姿变得端正,表情也认真严肃,“我长得很吓人?”
自我怀疑意味很重的反问。
“她害怕你?”简阳光这会儿脑子突然好使,竟一秒就猜出来。
陈彻没说话,当是默认。
“嘶……”简阳光摸着下巴,卖关子似地问,“这个问题,怎么说呢,你想听我说实话,还是想听我说假话?”
“有屁快放,”陈彻没耐心陪他耗,“我不想听你讲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