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说明,他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她?
一扫之前的沮丧,涂然又满血复活!
唯一的遗憾是自行车还没来得及学会,周一只能继续去坐公交车。
周一一早,吃着早餐时,陈彻忽然说了句:“我车修好了。”
涂然下意识地点头附和了声,“哦。”但不明所以。
想到他上周因为自行车坏了,所以跟她一起坐公交车去学校,现在车修好了,不用再和她一起坐公交车,所以跟她说一声?
涂然用自己的脑回路理解了他这句话,于是吃完早餐,背上书包,一个人去公交车站。
她摔伤的膝盖还没好利索,走路时还有些疼,但她尽量不让自己一瘸一拐地走。
走出大楼,迎面便是清晨的阳光,蝉鸣混在风声里,新鲜的空气教人心旷神怡。
涂然深深地吸入一口新鲜空气,漫无目的的视线停在路边的梧桐树下。
陈彻的自行车竟然停在那,而他背着书包,坐在自行车上,长腿盈余地踩在地面。
他低着头,双臂搭在车手把,露出一截修长的后颈,清瘦的肩胛骨在白色校服下若隐若现,像即将展开的翼。
苍翠的树叶被风拂动,斑驳的日光在少年身上浮沉。
他有着精致却凌厉的五官,不做表情时会显得格外冷淡,此刻微提的唇角,又减轻了这分疏冷感。
阳光下,他整个人都柔和起来,像是加了柔焦光感的老照片,也像一桩浪漫的少女心事,值得被保留在记忆深处。
哪怕时过境迁,记忆中的少年也永不褪色。
涂然停在原地,眨了眨眼,以为是错觉。
像有心灵感应,陈彻朝这边看过来。
目光交汇,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过去。
涂然仍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
受宠若惊的模样,莫名有点呆。
陈彻被她懵懵懂懂的模样逗乐,薄唇压住笑意,掌着车头将方向一拐,把车骑到她跟前。
迎面而来的风吹动涂然额前的头发,她隐约闻见他身上像柠檬汽水一样清爽的气息。
陈彻单腿踩上地面,向她倾斜身体,侧头与她平视。
清冽的嗓音,带着浅淡笑意,混进夏日清晨的风里,
“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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