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毛蛋依旧慢吞吞,好半天才把红薯吃完。等二牛走开去挖草后,二赖子急急道:“快说快说,你们家那点心怎么做出来。”
毛蛋鼓鼓腮帮,“你是说米花糖还是蛋糕?”
“都!”
“蛋糕我不知道怎么做的,姐姐他们做的时候没让我看,米花糖嘛,就是用米做的呀。”
“我当然知道是用米做的,我是问是怎么用米做出来的。”
“我只知道是用米做的。”
二赖子双目一瞪,“你耍我!你不知道怎么做的你还吃我红薯!”
毛蛋眨眨睫毛,瞳仁黑亮又纯净,奶声奶气,“我知道怎么做的呀,就是用米做的。”
“你!”二赖子快气死了,“你个小屁孩!你故意的吧!你把红薯还给我!”
毛蛋无辜地眨眨眼睛。
二赖子恨不得把毛蛋吊起来打一顿,可他不敢。他若是打了毛蛋,林家能放过他?
这下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无可奈何,只得骂骂咧咧地走了。
“哼!”毛蛋从小鼻子里哼出气,把他当三岁小孩骗呢,他可不傻!
背着小竹篓子家去后,毛蛋把此事细说给林老汉他们,林老汉脸一黑,粗声骂了二赖子好一阵。接着道:“毛蛋,以后嘴巴再紧些,莫要被他人把方子骗了去。”
毛蛋乖乖道:“我晓得的。”
林老汉颔首,继续给林富贵按摩腿。
按摩了好一会儿,林富贵拿起拐杖,一瘸一拐开始练习走路。没走几步就撑不住了,他叹气,恨不能现在就能痊愈。
林老汉:“富贵,莫心急,急不得的,慢慢来。”
彼时,青山书院里,袁夫子看向愁容满面的山长(书院院长),“山长这是怎么了?”
赵山长:“雪娴仍吃不下饭。”
“这都多久了,胃口还不曾好?”
赵山长的女儿大病一场后,胃口便越来越差,这都多少时日了,还没好?
“唉……”赵山长又叹了口气。他凝视香炉里的袅袅云烟,良久,“我出去走走。”
赵山长负手,途经讲堂时,目光扫过讲堂。此时正是休息时间,讲堂里的学子有的在温书,有的在习字,也有的在打瞌睡。
靠在窗前的胖娃娃仰着脸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他旁边的娃娃道:“这是什么点心?怎的这般好吃!”
“是蛋糕!”
“真好吃!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
赵山长的视线扫过胖娃娃手里的蛋糕。微黄的糕体上抹着洁白如凝脂的东西,倒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糕点。
收回目光,赵山长正准备继续前行时,忽而想到一直食欲不振的女儿,他转回身,咳嗽一声。
窗边的两个娃娃发现他,立刻俯首作揖,“山长好。”
赵山长颔首,问戴着黄金长命锁的胖娃娃,“你手里那个蛋糕,味道如何?”
胖娃娃笑道:“味道可好啦,”他把胖乎乎的手往前一送,“山长,您要不要尝一尝,很好吃的。”
“多谢。”赵山长接过蛋糕,轻咬一口。轻盈细腻的奶油融化在舌尖,他微微一愣。
胖娃娃眸子亮亮的若水晶葡萄,“山长,怎么样?”
“当真是……”赵山长掩饰住情绪,“当真是不错。”
这糕点,当真是美味又奇特。他从未吃过这样的糕点。正想再吃第二口时,脑海里闪过面容消瘦的女儿。
这样美味又新鲜奇特的糕点,或许雪娴会吃上两口?
思及此,赵山长立刻问道:“这蛋糕,是从哪里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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