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拿回去自己写,然后放进库房里好好保存着。”
鹿丸没有接过她的东西,只是问道:“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个?”
籁将罐子塞进他的怀里:“本来就应该给你的。”
鹿丸静静的看着她,像是等待她进一步的解释。
她只好继续说:“本来想做成卡纳兹香草泡芙的,但是点心这种东西,吃完了就没有了。“
“可是如果有原料的话,什么时候做都可以。”
“但是我不会。”
森野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柔声道:“我知道你不会。”
又像是微微气结住了一样,顿了顿,说:“但总有人会的。”
“你见过我妈妈了吧?”鹿丸看似突兀地提起了毫不相关的另一件事。
他的母亲在自己面前痛哭的模样仿佛仍在眼前,森野的心中一阵闷堵。
“……嗯。”
“我那天回家,发现被她藏在柜子里的信不见了,就知道她去见你了。”
“那些信,是我在外面的时候写给你的,你以游之月的身份被拘押着,无法直接收信,于是我寄回家里,让她帮忙转交给设施的管理人。”
所以,鹿丸的母亲,说没有因为鹿久死去的事情怪罪她,是在说谎,不仅对别人说谎,也对她自己。
她从心底,就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与直接杀死自己丈夫的人联络吧。
让境况演变得愈发复杂,她终于拥有了充分的缘由,带着这些信来恳求她。可这也只不过是一个作为遗孀与母亲的女人,遵循心迹的走出的路径罢了。谁又能责怪她什么呢?
面前的少年想必也是因为理解母亲的心情,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发。
“信你都看过了吗?”
“看过了。”
“那……有什么想说的吗?”
森野原本一直盯着鹿丸手里的香草荚,听到这里,才抬起了头来。
为什么每一次想看清他,他都背着光。
她微微蹙起了眉,红而薄的唇瓣也抿在了一起。
“……喂。”
这是要哭的样子,变脸变得让人猝不及防。鹿丸摸了摸口袋,掏出了自己的手绢。
籁却没有接他的绢子,而是向前走了一小步,缩短了本就很近的距离。额头落在他的胸前。
“我会努力的。”
“突、突然间说什么呢?”
森野的余光瞥见了鹿丸那只空着的,慌乱无措的手。
“我会努力找到让自己作为人活下去的方法的,所以,请相信我吧。”
“然后呢?”
“然后,请你继续作为木叶未来的最高参谋长成长,”这么说着,籁从少年的怀里扬起了脸,面上恢复了素往带着一些淘气的笑容,“毕竟,鸣人那家伙还是让人不太放心啊。”
“如果没有你在他身边的话。”
“……那你呢?”
“我,我总有一天,会脱下这身牢服,回到你们身边的。”
“就算你们完全把我忘记了,就算你们身边有了其他人,我也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