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这边没有橡树,两个小孩问我什么是橡实,我告诉他们是一种产自蒙德的棕色坚果,结出这种坚果的树最适合用来制作酿酒的木桶。

即使是最普通的树木果实,两个小孩听得很认真,也十分捧场,直呼“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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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着小碎步,“吧唧吧唧”挪出来的小精灵自称是来自桓那兰那的游学者,它说那菈朋友总能带来许多奇妙的故事,有些甚至能让古老的树惊落叶片上的露珠。

“红色的那菈,想要听兰那罗的故事吗?兰随尼知道许多,可以讲给你听。”

只是还没等我开口,两个小小伙伴就开始叫嚷起来,“不公平!兰随尼之前给我们讲故事还得我们用新故事换!”

小精灵敲了敲手中的杖,正直地解释道,“红色那菈帮助了树王,拯救了这里的那菈,她的故事我已经记录下来了,所以作为交换,红色的那菈可以选一个想听的故事,兰随尼讲给你听。”

“!”我就知道,那个怪鱼,那些冒险不是梦,那都是我真实经历过的,只是大人们都忘了。

看着两个小孩也跟着念叨着“英雄”“海兽”,我终于想通了记忆有差异之处的原因:进入须弥后,就算是外国人,只要是大人也要和须弥人一样,都要戴上虚空终端;但小孩不用,须弥的小孩子也都不戴终端。

我曾听港口的人闲聊,须弥人是不会做梦的,因为好奇,我还多问了父亲一嘴,得到的答案也是,来到须弥后大家睡觉都不会再做梦了。但小孩子不一样,他们的大脑还在成长,还不具备一定的“智慧”,所以小孩子还会做梦,有些甚至看到自己的幻想伙伴。

还有赞迪多,我才想起这个半路失踪的人,他比我年长一些,但也不佩戴虚空。那个时候我问他原因,即使对神明留下来的工具,他也是一如既往地态度轻蔑,“将自己的大脑敞开是件很愚蠢的事,自以为对接了‘智慧’,但也许‘智慧’的权限比你高也未可知吧。”

虚空终端篡改了大人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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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随尼的故事让我进一步确信,我才是清醒的那个,我开始迫不及待地想找人证明——即使怪鱼消失,危机仍未解除,虚空系统只不过是个工具,有人在通过这个工具操纵大众。

首先我想到赛诺纳西妲他们,可是赛诺和阿拉比都是教令院的学者,他们也装配了虚空终端,估计他们也不记得了。但我还是想试试。

我告别了两个孩子和兰随尼,三两步就来到大桥上,想跟旅店老板打听赛诺的消息,赛诺是帮他抓过猫,估计知道些消息。但我来得不巧,沙普尔老爷不在,大概又是去找离家出走的醒醒了吧。

虽然不知道赛诺的踪迹,但阿拉比的位置我是知道的,守塔人可不能随意离岗。于是我乘坐旅店的升降机直接来到最下层的入港口,却没想到,一出来就撞见了一队押货的愚人众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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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愚人众在蒙德和璃月给我的印象太糟,我下意识就躲在了旁边的香料摊子后,而且一批批大货箱后边被士兵跟着的人,也证明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虽然带着面罩,但我总觉得,那个男人,完全是成年版的赞迪多!

因为距离很近,他们经过的时候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对话。

“博士大人,实验体已经分批装运好了,等教令院那边把通行证批下来,这边十艘船马上就能启程回至冬。”

“嗯,阿贾克斯那边处理干净了吗?”

“那位大人,额,直接把您那位的脑袋提回来了,您……”

“无妨,对人类来说,与自己和解本身就是困难的事,更何况是不同时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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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的话没怎么听清,不是因为他们已经走远了,而是因为我躲躲藏藏的样子实在可疑,被须弥的士兵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