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着讲啊,”他见我说了一句以后就没了下文,催促我:“你不具体描述一下他的情况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了。”

“他最近好像有些躲着我……虽然不是很明显。就是……你知道的,他之前虽然冷淡,但我说什么他基本上都会给回应,有些时候也会主动跟我交流什么的——哪怕是吐槽或者嘲讽。但他现在好像除了必要交流尽可能在避着我走,除了吃饭我几乎看不见他的人影。”

“我跟他说话也是,他就只会给很简短的回应,像是迫不及待只想尽快结束话题。”

“但他又会默默站在角落毫不掩饰地看着我,被我抓到之后一点都不心虚地移开目光,过会再移回来接着看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是青春期的男孩子都这样吗?还是只有黑泽阵不太一样?

君度又喝了口酒,随意道:“唔……那可能是他喜欢上你了吧。”

看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就知道他没认真回答,我把他手上的酒壶拿过来,阴森森地威胁:“给我认真回答啊!前辈不是应该用心教导迷茫的后辈的吗?怎么张嘴就胡说啊!”

“再不好好回答这壶酒我可就拿走了。”

他见没了酒,态度才认真了一点:“你说这个啊……他这个情况是不是在最近才有的?”

我点头。

他一拍手:“那就对了!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事,让他觉得不太自在或者有了别的想法……你仔细想想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奇怪的?”

我回想了一下:“大概是从那天我给他换药之后……?可是这有什么特别的?”

君度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不知道是什么意味:“换药当然没什么特别的……但你换药肯定还做了些什么别的。”

我根本想不起来当天我还干了些什么:“就是解下绷带然后消毒上药包扎啊……还能有什么别的。”

“非要说的话,我说他落枕了?”

君度有些不耐烦了:“肯定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些,你还干了些别的事——只是你不知道。”

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了。

君度见我这样,叹了口气:“算了,像你这样的人哪怕做了什么估计自己也察觉不到……该说不愧是你吗。”

什么叫不愧是我,怎么搞得像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君度和我讨论不出来结果,于是很潦草地最后总结:“青少年在这个时期是很敏感脆弱的,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记在心上……如果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就多给点关注,时不时关心关心他……”

我觉得他就是在照着书上面的话读,况且——我想了想黑泽阵冒着冷气的脸,觉得“敏感脆弱”这个词和黑泽阵没有一点关系。

但也不是没有参考价值——回去可能要多关注黑泽阵的想法,要当一个好的前辈,可不能学君度这样。

不过目前的重中之重是解决宫野志保的问题。

我向君度道谢,起身准备离开。他却在背后叫住了我:“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又想捡孩子养了?那个宫野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