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正看着面前的u盘发呆。

距离和朗姆约定向他上交u盘的时间还剩不到一小时了,但他仍对这个u盘的密码毫无头绪。

千岛犹太父母双亡,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也没有任何交心的朋友,甚至连走的近一点的人都没有——他的密码会设成与谁相关呢?

安室透有过几个猜测,但他不敢试,一旦密码错误,u盘里的文件内容就会全部清空,届时不仅他会受到组织里的怀疑,连公安那边都无法交代。

公安对于这次行动十分看重,特地派出了一整个警队来陪他做戏。如果最后无法获得组织的重要情报,此次行动相当于一无所获——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敢赌这个可能性。

但他此时也没法找到密码的设置者并向他询问密码了。

千岛犹太之前在与公安交涉的时候坚持等登上飞机,交接u盘的时候再告诉他们密码。但就在不久前安室透接到消息,千岛不知接到了谁的电话,面色难看地一边说话一边主动走出了公安保护的区域,然后被不知何处而来的狙击弹一枪正入心脏。

这一定是琴酒干的——安室透笃定地想。

但现在事情麻烦了,因为持有者不在了,密码也成了无人知道的隐秘。

安室也曾想过让人暴力破解。

但公安的信息技术部门遗憾地表示这个u盘的技术过于先进,他们的水平还不足以在不损坏的前提下解开密码。

眼看着时钟一点点逼近那个时刻,安室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咬着牙不再继续犹豫,伸手在密码栏里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慢慢地敲下了不久前鹤辞告诉他的那个密码——“0522”

u盘打开了。

顾不得多想,安室速度飞快地将所有信息都存入了另一个u盘里,准备之后与联络人接头的时候交给他以供研究。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打开了标着“受试对象”的文件夹。

鹤辞侬艳冶丽又带着颓靡的脸出现在第一页的档案上,他轻飘飘地望向屏幕之外,仿佛万事万物都不在他的眼内,没有安室在打工时偶然瞟得的一点隐藏不住的锋锐,反而面上带着一点忧伤,更多的则是厌世和无望,仿佛——

安室透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汗涔涔地移开了视线,他想:

——仿佛哪怕就在此刻去死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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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u盘,转头问站在旁边的波本:“你确定这就是千岛犹太手中的那个u盘?”

波本靠在吧台旁,随意道:“当然。”

朗姆有些喜悦,但也止不住有些怀疑:“我听说这次你是和白兰地和琴酒合作,窃取任务是白兰地的,哪怕他上交也只会交给琴酒——最后怎么会落到你的手上?”

波本微微低头,昏暗的灯光使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至于用的什么办法——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朗姆没有再追问。

波本这个人一向神神秘秘的,连作为他上司的朗姆很多时候也不知道他的行踪——当然朗姆本人也是一个神秘主义者。但他能力确实够强,也足够好用,所以这一点情报人员的通病也无伤大雅——说到底,组织里没有人真正在意别人,只要保证忠心且完成任务,没有人会在意你到底用的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