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板上略带艰难地爬起来,一站起身就感觉有点头晕目眩,我不想硬撑,转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视一圈。

客厅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空的酒瓶子,毯子上隐隐约约还有水渍。昨天吃剩的木签倒是整整齐齐地塞在垃圾桶内——我猜是冲矢昴昨天走之前收拾的,他可真是个好人。我身上也一片狼藉,新买了还不到一周的衬衫皱皱巴巴的,还带着点潮气。

昨天冲矢先生走之后,我又回来重新接着一个人喝酒。也不知道怎么的,即使没有下酒菜,没有聊天对象我也能喝的很起劲,一瓶接一瓶的往下灌,喝的又急又快,来不及喝下去的就沿着脖颈流进衣服里。

喝到最后我已经没有意识了。

我粗略地用眼睛目数了一下空的酒瓶子,扶着额头□□了一声,难怪我今早起来头这么疼,昨晚除了冲矢昴喝的那几瓶威士忌,剩下的酒差不多都被我给造完了。

以前可不知道我有这么能喝啊……

我赤脚站起来,避开地上滚落一地的酒瓶,把毛巾往肩上一甩,慢慢地晃向浴室。

先洗个澡再说,我快受不了身上的臭气了。

………………

我拉开门,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弯腰到衣柜中翻找干净衣服。

衣服有点不太够了,上次我去商场买衣服的时候刚好又碰见有人安装炸弹,还把炸弹的位置藏在一堆谜题里让人去猜……我很不理解他的做法,思考半天无果后认定是因为他脑子有病——事实上我觉得这里的大部分凶手都脑子有病。

米花町真是个邪门地儿。

当时我和那小孩合作的很愉快,他负责去解迷题,我负责去找出那个炸弹犯,插句嘴那小孩是真聪明,我觉得如果他在逃生游戏里一定能在思考者榜上位列前五——我记得鹤拾和鹤封好像都在那个榜上。当然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具体情况我也懒得说,总而言之这件事我们顺利解决了。

我也顺利地忘记了自己本来来商场的目的。

导致的结果就是我现在没有衣服穿了。

我随便穿上一件灰色短裤,兜头套一件白色t恤就准备出门。

刚打开门,外面的冷空气袭来当即冷的我一个哆嗦。什么鬼?昨天还是热的要喝冰啤酒的夏天,今天就这么冷了?

我明白了,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寒潮?

寒潮个鬼,谁家寒潮降温能降20°c——这话连七岁小孩都骗不过去啊!

等等,我好像还没七岁小孩聪明。

哈哈哈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去了。

我回房间内换回了长裤,顺便加一件外套。走到墙边撕下昨天的日历。“6月23日”那一页日历落下来,露出后面的“2月14日”。

我直接就是一个瞳孔地震的大动作————才怪。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我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太对,别的不说,我就没见过一千三百多天的年历,二月后面是四月,连着七天都是星期一。前几天面对突变的季节和不合逻辑的日期我还会惊讶一下,到现在我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天天瞳孔地震我不累我瞳孔也要休息。

所以破案时我对瞳孔在一天时间内能地震收缩轮换着来好几趟的小侦探感到非常震惊,甚至一度以为他有什么特异功能。

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自卑。古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有让瞳孔休息好了,它才能在正确的时候地震的尤为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