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世淳闻言,抬起头,他忽然意识到自从进入这个宴会后,他就下意识无视了一个连正常人都不可能无视的东西,因为它过于巨大,只要从电梯走出时的第一眼,就会被它所吸引。
但他为什么会没看见呢?
久世淳想到一个还算合理的可能性,大概是从电梯里听着那冗长的故事开始,体内的诅咒为了维持他的理智,自动形成了遮挡视觉的屏障,替他过滤掉了不该看到的信息。
为了自保,他的身体,他身上的诅咒都在帮助他找到避开过去的出口。
可没想到,不经意的弄巧成拙,间接让一个人类看破了身份。
真有意思,在不死的情况下,竟然就这么被人类将了一手。
久世淳无奈地自嘲着,然后看向了桑岛所说的那幅画,或者应该说是一座巨型的屏风。
上面的画中人美到耀眼,双眸中毫无杂质的蓝色被斜倚的光线润色,被画师用柔和、如月光般的白转化成了一种极为尖锐、冰冷的质感,几乎让美人眼中的空洞化为实质。色彩斑斓的和服和华丽的鸟笼都皆为了他的陪衬,他就像被困住的白鹤,孤独地留在笼中。
久世淳看画时,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境意,通过眼睛在脑海中汇聚成实景,然后渐渐透入他的灵魂。
恍惚间,他看着画里的人,而画里的人也在看他。
他们两个就仿佛在照镜子,过去和现在彼此交融。
……
砂糖打晕了后门的看守,抢走对方的枪,逼迫带她来的人带路。
男人被剪掉舌头,发不出声求救。
他走在前面,后面紧跟着的是恶女和恶熊组合,危险系数直接拉满,想要逃跑基本上是无稽之谈。
不对,这里还有监控。
男人瞥了一眼左上角不起眼的黑色小圆筒,只要有人发现他们的入侵,就一定会派人过来。
此时的他,是如此的相信着。
砂糖也注意到了监控的存在,她用手指戳了戳趴在她头顶打呼噜的栞,问道:“栞,你身上的诅咒能影响那些监控吗?”
栞揉着眼睛说道:“咯咯咯咯,可以哟,主人给予我的诅咒不少呢,他们看不见我们的。”
“哦,那就好。”砂糖摸了摸它的头作为奖励。
她的声音不大,但给前面的男人一些警告绰绰有余。
男人抬头向上,望着呈螺旋状的长梯,面带绝望。
他记得这里是有五十层的楼梯,就算不累死,至少也得脱层皮吧。
而另一边,砂糖翻看着从这里的技术间搜到的建筑图纸,上面清楚的标注了这栋大楼的错综复杂的路线,同时还标明了一些正在使用的通风管道,靠着栞的话,这一路上应该能轻松很多。
只是该如何找到久世哥,以及如何将他从这里带走,则是她目前需要攻克的难关。
这可不是杀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事,很有可能她要面临一整栋大楼的敌人,如果里面再混着几个超脱常人的能力者,那她和直接送人头没有什么区别。
据她了解,与她结缔关系的栞,虽然战斗力不弱,但能力也有局限性,比如栞只能小范围地影响周围的磁场,让人类产生短暂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