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狡辩，但是面对那双看透灵魂，他翻着心灵积灰的底层，激荡着混乱的心思，情绪失控的布鲁斯承认他的目标。

鸢色的瞳孔，在质问他的灵魂，玉雨明把他照得原形毕露，愚蠢无知，残存善念。

对罪恶的唾弃，厌倦永无止境的哥谭混乱，父母枉死的绝望，那是布鲁斯韦恩无可厚非的复仇。

布鲁斯韦恩发声，他说自己在向哥谭复仇，拙劣地用着高科技，用自己锻炼十几年的体术大师，要行走黑夜，打击犯罪，让哥谭市的夜晚变得不在那么肮脏。

“哦。”

平平无奇的回应，达到目的，黑发鸢眸的青年，原本的笑意收回去，冷冰冰的陌生凝视着布鲁斯韦恩丑陋的幼稚心态。

“……”

蝙蝠侠气不打一处，就这样，激怒自己，然后，敷衍随便给自己浇一盆冷水。

“你没有别的要说吗，就一个无意义的哦？”

恼羞成怒，恶意满满，那种想靠胡搅蛮缠的利索把舌头化为刀剑攻击的模样，太可笑了。

韦恩已经准备等候辩驳掉对方任何劝告，哪怕是关心，痛骂，嘲讽，一切都好，只要给自己机会抓住语言漏洞，他就要让对方哑口无言。

玉雨明面无表情，淡漠的眼神，让韦恩气得发抖，就像一个独自挣扎怪圈的傻子。

什么叫操心术，引导别人内心深处压抑，破开厚重的防备，直视其真实的想法，搅乱名为理智的那根线。

啊，为什么我那么熟练搞别人心态炸了！

哎呀，稚嫩的蝙蝠侠无能狂怒，我笑哭。

在，布鲁斯韦恩，我就不说话，你拿能我咋样。

我好恶趣味，我真特么好屑！

沉默的十秒钟，玉雨明掐着对方的情绪变化，单手拾取珐琅彩花瓶，一朵妖艳的红色玫瑰，被他举起中轻轻地嗅着香味。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纤细白瘦的指尖捏着它，带刺的玫瑰直接破防皮肤，玉雨明丝毫不动。

滴答。

指腹血珠，滴落，污染散开，和玫瑰花一样鲜红色。

洁白的餐巾桌布，繁复烫金的花纹，首领宰的手掌流淌着红色血注。

托尼史塔克和韦恩有点愣住了，他们和管家，三人有种奇妙地错觉。

那就是眼前的玉雨明，他也和玫瑰花一样濒临崩坏边缘的绝望美感。

玫瑰花瓣落了，它被玉雨明嗅完气味，硬生生享受破灭的碾压，支离破碎。

“我能有什么好说，布鲁斯韦恩，你是愚蠢的复仇者，单单是剿灭所谓罪恶行动，那不过是饮鸩止渴。”

玫瑰花鲜红色汁，和血珠搅和，玉雨明拧着眼前人的衣角，他明明白白，剖析着哥谭市里迷茫的蝙蝠侠青年。

“听好了，随便三言两语就冲昏头脑，不够冷静，你只会被哥谭的浑浊泥沼吞没，成为本世界最大的罪犯，到时候，你就是无人能制裁的绝望领袖。”

不存在尽地主之谊，韦恩被玉雨明震惊得失去语言。

他不相信，可是没有反驳玉雨明任何理论支点，顺着对方的情绪与思考，惊骇得默认那种无限可能。

是的，他很可能会成为哥谭同化，因为自己简单粗暴的复仇只会被更无尽的黑暗吞没，非常有钱的自己，如果要作恶，根本不存在能制裁他的法律、监狱。

“交易吗？布鲁斯，我问你，有没有卖给哥谭的意志力，既然不是简单复仇，那就要付出一生的觉悟。”

拉着韦恩绷直的领带，玉雨明迫使着吃惊而陷入沉思的蝙蝠侠直视自己的鸢色眼眸。

想拯救一个都市，那就不能幼稚的以为能随便抽身摆脱。

“哥谭是肮脏的浑浊泥沼，聪明人会寻找白天太阳，烤晒那些恶臭的肮水，寻找同样的泥土填埋住那些无法改变的沼泽，再用不可思议的草籽鲜花铺撒。”

说到解决哥谭市的罪恶基本方法，铲草除根，不，不是那样的。

泥沼用的好，可以是资源。

什么叫利益最大化，只要没有榨干最后一滴血，绝对不要浪费。

“一个人是什么都做不到的，布鲁斯你是个好孩子，你不想天真成为所谓的孤独神明吧，那就去寻找同伴，志同道合，总会遇见，我在未来的哥谭等你！”

蛊惑人心，那种话术，玉雨明已经将那种无限美好的哥谭市。

展现出哥谭市未来的鲜花簇簇，繁华大道，政通人和，好人占大多数的和平城市花园，为对方画了超级大饼。

蝙蝠侠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组织，是哥谭市乃至美国的义警，是罪恶的对立面。

托尼史塔克没说话，他脑海里的贾维斯，百分百将玉雨明的诱导性发言，洗脑程度达成绝对强悍的效果。

真是恐怖如斯的语言艺术。

从破开心扉，到引爆迷茫的最初情绪，引导其思索未来，然后，规划着对方不清楚的初步目标雏形。

托尼史塔克觉得这不是玉雨明救世主的魔法，更像一种运筹帷幄的语言洗脑技术。

不，这是比魔法更令人害怕心悸的恐怖技巧。

他吐槽，救世主是不是都点满传教的技巧。

直播间，出现一个来自窗口主人的调侃。

【救世主说，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事，他偏偏喜欢独自死撑，真是个撒谎成性的欺诈师。】

干部乱步：……是的。

武装乱步：不仅仅是欺诈师，还是混蛋。

福泽：自己一人死撑，却劝别人寻求同伴。

武装宰：哈哈哈，这个同位体真是服了。

中岛敦：太宰先生你知道，为什么要死撑。

泉镜花：好温柔的太宰先生，关心陌生人。

国木田独步：爱骗人就是这一点很不爽！

与谢野晶子：善意的谎言，也是冷暖自知。

春野绮罗子：太宰先生需要大家做伙伴吗？

【所以，骗子，该怎么戳穿他的谎言。开始随机抽取一个人！3.2.1——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