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发现喜欢我早很多。”
后面发生了什么,宴疏同就没有印象了。
他只记得,在他被段抛抱住以后,紧绷的那一根神经终于松了下来。数不尽的的疲惫感汹涌而至,淹没了他所有能感知到的东西,让他在段抛的怀里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窗帘被人细心地掖好,一丝能透光的缝隙都没给留出来。
屋里看摆设像是间酒店的房间,宴疏同没看到人,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浑身和散架了一样,比他拍一晚上的夜戏都累。
他趿拉着拖鞋,晕晕乎乎地走到了房间门口。刚推开门就看到套房客厅正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段抛应该是在和人线上会议,带着耳机,并没有注意身后卧室里的人已经醒了。
宴疏同靠着门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一直到等到男人开完会,他才走了过来。
段抛听到背后的动静,回过头还没说话,宴疏同就已经隔着沙发靠背,把自己送进了他的怀里。
危机过后,是宴疏同心头怎么也没办法压下去的后怕。
那个带着伤疤的绑匪突然出现在他背后,拿黑漆漆的枪管对着他,恐怕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忘记的一幕。
“怎么了?”段抛垂眸,声音里藏着温柔,指尖揉进他的发缝,“做噩梦了?”
“没有。”宴疏同埋在他怀里摇头。隔着沙发维持这个姿势有些难度,他待了一会儿,就感觉脱力的身体支撑不住了,就退了出来。
再次看到男人的脸之后,宴疏同在工厂时涌上来的那股心情,也仿佛跟着一起复苏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段抛:“段哥,我……”
“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段抛却开口打断咯他的话。
“你睡了一整天,肯定想吃点东西。”他把宴疏同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才慢慢说道,“等你吃饱喝足了,同同,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宴疏同的脑子冷静了一些,意识到他如果刚刚就那样表白心意的话,未免也过于不正式了。
况且他还不确定段哥,对他有没有相同的感情。应该是有的吧?宴疏同回想起以前段抛做的事,心安了一些。
从卧室里出来,宴疏同才知道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睡了快一天的时间,完全不知道那几个绑匪后来怎么样了。不过昨天有那么多警察在,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段抛要的餐很快就送了上来,正好是中午,他就和宴疏同一起吃了午饭。
吃过饭,段抛叫来收走了餐具。等到套房大门再次被关上,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段抛开口了,“同同,能不能先告诉我,昨天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涉险?”
他语气很正常,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可宴疏同迎着他的目光,却渐渐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让大家都跟着一起担心我。”
段抛本来要兴师问罪的心,在看到少年的发旋之后,就全都没了。
没人知道在他来到巴黎,想给宴疏同一个见面惊喜的时候,却受到了多大的惊吓。昨天汤原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他却一瞬间如堕冰窖,手脚都在发麻。
那么危险的事,他怎么敢、怎么敢一个人追上却的?
段抛当时就在想,等到他把人找回来了之后,第一时间就要把人训一顿,让他好好长记性。然而昨天晚上,宴疏同疲惫得在怀里睡着的时候,他却心疼地都没把人叫起来。
警察的问话被他拖到等宴疏同醒了,他一路抱着人去了医院检查,又在检查结束后,把人抱回了酒店。
途中半点都没有过把宴疏同交给别人的时候。
等到人醒了,他又想这次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结果宴疏同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好像昨天的恐惧还没消除,他又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