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系统摆了一道。
不得不说,段抛推荐这家私家菜庄是很有道理的。
一顿饭下来,宴疏同已经不再为桌子那几盘菜而花出去的钱心疼了。他拍了拍吃饱的肚子,甚至还想以后再来吃一次。
吃过饭,两人一起来到了下一站。暑期的水族馆人流量不是一般的大,宴疏同进去的时候生怕和段抛走散,就一直贴着人走。段抛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揽着人的肩膀,往自己身边来靠了靠。
宴疏同疑惑地抬头看了看他,段抛垂眸解释,“这样更不容易走散。”
好在也就是初入馆的时候人多,等到进去里面了,大家都往四处散开了。宴疏同就往边上走了走,和段抛拉开了一个肩膀的距离。段抛面上没什么表示,眼神却不禁暗了一瞬。
美人鱼表演在中央会场,里面有一个从地面直通馆顶的巨大水箱。水箱里一般会放着各种各样在表演时会用到的摆设,还有许多没有攻击性的温和鱼类。
水箱三百六十度都是透明的,可以让来往的客人从各个角度观赏。
今天来水族馆的游客绝对多数都是冲着美人鱼表演来的,所以不一会儿水箱前就站满了人。
宴疏同和段抛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离水箱最近的位置,在所有人前面的第一排。很快随着一段悠扬梦幻的音乐出来,今天的第一条美人鱼演员入场了。
第一位演员的性格应该是很活泼的,甫一出场就和四周的观众来了一个互动。音乐也随之变成欢快的调子,美人鱼的双手在水中鼓动,外面的观众就自发地跟随着一起打了拍子。
她如同精灵一般在水中来去自如,舒适地摆动着自己的鱼尾。周围有一群小小的鱼群好像都被她吸引了,环绕着她红色的尾巴游了起来。水箱上面有一柱灯光打来,这一刻美轮美奂到令人不敢置信。
短暂的三分钟过去,第一条美人鱼退场,随之而来的是第二条有着银色鱼尾的美人鱼。
第二位演员的表演风格和前面的同事差距很大。她应该是有舞蹈功底的,在水中不停地变换着姿势,身体柔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宴疏同目不转睛地盯着,如果不是前面有防护栏,他估计这会儿已经趴到水箱的玻璃上面去看人家了。
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到表演上了,也就没有发现他旁边的男人,视线里的全部却并没有美人鱼的影子,而是完完整整地,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半个小时后,表演全部结束,宴疏同自感收获良多。
他已经抓到了一点明天拍广告时的精髓。
然后他一转头,却猝不及防地撞入了身旁男人的深邃眼神当中。
好像对方已经看了自己许久一样。
宴疏同一怔。
段抛却好像毫无察觉一样,勾唇笑道,“结束了?那我们现在回去,还是在水族馆里多逛一会儿?”
宴疏同是想说回去的,因为他想趁着被美人鱼表演激发出的灵感还在,回家对着广告脚本多练习几次。然而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再看看吧,难得来一次。”
“好,那我们先去这里吧。”段抛手上有一张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地图,研究了一下,“这个地方是深海区,有不少平常没见过的鱼类。”
宴疏同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像小尾巴一样坠在了段抛的身后。
深海区的确是有很多宴疏同没见过的鱼,他几乎看一个就要找旁边的介绍牌。而每当这个时候段抛总会细心地出来为他介绍,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哪怕是不看眼前的介绍牌,也能对这些深海鱼的种类和习性信手拈来。
不知不觉,他们两人的身边竟然凑过来了不少一起跟着听讲解的游客。
有两个结伴一起来的女生,相互对视一眼之后就一起走了过来,大方地邀请段抛跟她们一起参观,“这位帅哥,我们看你懂的东西好多啊,要不我们一起四处看看吧?不知道的还能问问你!”
男人身材高挑,眉眼出众,哪怕带着口罩也让人觉得下面的脸一定是极为英俊的。
只不过就是这对眉毛,这双眼睛……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难道大众的五官放在帅哥脸上,就会变得格外不一样吗?两个女孩子在心里暗想。
还有男人身边那个个头略矮一点的帅哥也是,怎么看起来都这么眼熟?
两个女生的邀请段抛都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见宴疏同开口说道,“抱歉,我们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逛。”
说完,他就拉着段抛的胳膊离开了。
过了一段时间,宴疏同才好像反应过来一样,突然松开手,“抱歉,段哥,我不是故意……我就是觉得我们和她们一起逛,会有被认出来的风险,所以才赶紧离开的。”
“我明白。”段抛笑了笑,“那还要继续逛吗?”
被这么一打岔,宴疏同也没了兴趣,就提出要回家了。段抛也依着他。两人出了水族馆,就开车往回走了。
到了小区楼下,宴疏同又一次邀请段抛来家里喝口水,“段哥昨天就说下次,那今天应该已经算是下次了吧?”
“真这么想我上去喝口水?”段抛拉上手闸,侧身看向他。
“毕竟段哥你帮了我这么多,今天陪我看表演,昨天送我回家,还有以前的好多事情……”宴疏同板着手指头数了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无形之间欠下了不少要还给段抛的债。
这么一算,只是邀请人家上家里来坐坐,好像有点太敷衍了啊。
“原来还是因为这些。”段抛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下次吧。你不是还说要请我吃饭,这些就拿你一顿请客抵了吧。”
“那怎么行?”宴疏同下意识直起身来,又被紧绷的安全带给他弹了回去,“段哥你对别人也这么好打发的吗?帮这么多忙,然后一顿饭就抵消了?”
段抛看着他,然后突然笑了一下。他俯身过来,在快靠近宴疏同的时候,侧身贴到了他的耳边。
呼吸声清浅地吹过,段抛明显地看到宴疏同的耳根又红了起来。
“没有。”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只对特定的人好说话。”
砰的一声。
宴疏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好近,好近啊。
宴疏同甚至都能看清楚,段抛的喉结上下滚动的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