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出现在我面前的画面,是在一辆吉普车里,开车的是红头发的入江正一,他说:“到了,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然后“我”就下了车,映入眼帘的是我曾经去过的,加利福尼亚1号公路,大苏尔露营区。

我记得这次公路旅行,我们从旧金山出发,路过硅谷,在上加州公路,最后的目的地是洛杉矶。

由于1号公路的这个宿营点风景非常优美,是个很适合度假的地方,所以我们打算在这里住一晚。

露营地一边靠海,一边靠着山谷,山谷里开满了纯白的马蹄莲。

这里有不少度假小屋,外观都十分精致,但我们打算就地搭建帐篷,就住沙滩,顺便海钓加烧烤。

当然这只是计划,我印象中实际的情况就是,我们搭建的帐篷不够牢固,而海风又很大,直接将我们的帐篷给吹远了,其中大的双人帐篷还直接被吹进了海里,这使得我们的行动计划作废了,最终只能灰溜溜地住进了度假小屋。

但如今展现在我面前的画面,却是我那个小的帐篷被吹走了。

我还看见我和入江正一面面相觑——没错,我看见了“我”。

这不是我的记忆,而是白兰的记忆,我共享的是白兰的视角。

在白兰的视野里,我是个留着黑长直,但很随意地扎成低双马尾的青春少女;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上面印着愚蠢的“ilovecamping”(我爱露营),下身是件防水的鲨鱼裤。——这件t恤我们三个人都有,连白兰自己身上也穿着,只不过他是被迫的。

那时候的我还没有那么复杂的身份,难得从压抑的霓虹逃到自由的漂亮国,几乎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很想要把这里的生活当做单纯的度假(但并没能完全做到)。这时候的我显得格外松弛,打扮简单,表情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