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会和芭布玲说自己的身份,只是侧面说韦恩企业受哥谭银行爆炸所得到的影响。
芭布玲向他表示了理解:“这显然是个罪大恶极的罪犯,然而身处异地,且美国魔法界规定不同,我很遗憾不能帮助你们。”
“您有这份心已经足够。”布鲁斯客气地答道,他眼神微微柔和下来,把海拾兹扶着肩膀推在芭布玲面前,郑重其事地,“只要教授您保护好我的孩子,让他顺利入学就读,我想就是对韦恩庄园最大的帮助。”
芭布玲颔首。
海拾兹却仍有不舍。他还没这样离开过家,没这样离开过韦恩庄园。
他才十一岁,小时候身体不太好还当过实验体,个子也不太高。此时站在韦恩庄园停机坪上,被阿福精心打扮成英伦风小王子的样子,披风随着螺旋桨猎猎飞舞,乱糟糟的黑毛卷发和可怜巴巴的眼神,却把他衬得像是个被强行拎出鸭窝的小鸭子。
“已经可以出发了,女士先生们。”阿福坐在机舱里,向他们致意。
芭布玲礼貌地回点头,正想帮孩子坐上去。海拾兹却挣开她的手,转而去拉布鲁斯的大手。
布鲁斯笑了下,和芭布玲说道:“您先上去吧。”
芭布玲女士了解家庭感情,体贴地先行离开,留给韦恩家族足够的空间。
海拾兹拉着布鲁斯的手,没吭声。
他一直很懂事,站在高山上的韦恩庄园上方,他能很清晰地看见哥谭全貌,看见仿佛仍然停留着硝烟的市中心哥谭银行处。如果有电视的话,会反复播放街道秩序混乱,枪声一片的画面。
虽然家里人没有直说他们的身份,不过早在他们踏入实验室,在他们夜晚不辞风雨离开韦恩庄园,换回淤青和血痕的时候,海拾兹就已经心知肚明——在这样危险的时刻,他的家人必然无法缺席的。
但是……真论起来,谁会不希望自己深爱的父亲见证自己第一次迈向世界的一步呢?无法在自己亲人身边,在遥远的他乡,总是让人难以产生足够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