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愣,有点迷茫地看着她。
乌那希悬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一半,接着又来了句奇变偶不变。眼见着弘时不但答不出符号看象限,眼神还更加迷茫了,她才悄然长出了口气。
果然,穿越不是园子里的大白菜,没有那么平凡又普通。
这讨厌鬼不讨厌了,也未必就是被穿了。也可能他病中虚弱,根本没有力气整活。
看她这表现,弘时哪里还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前后态度反差太大而惹了怀疑呢?忙清了清嗓子,学着以往那倨傲中带着些许嫌弃,又隐隐有那么几分畏惧的样子道:“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爷瞧你日夜伺候辛苦,语气温和了些许罢了,你竟还怀疑爷颅内有疾?”
这怀疑虽然说确有怀疑,但却不能诉诸于口。
乌那希笑着摇头:“爷想哪去了?妾身只是担心你,怕你没有好透罢了。这几日,府中上下都跟着煎熬不已,妾身也自不例外。”
听到这话,弘时就不免嘴角微抽:“担心爷一命呜呼,你不但就此守寡还容易被非议成克夫命么?”
啊这……
人生都这么艰难了,有些事情就不要再拆穿了吧?
何必让彼此尴尬呢!
真是。
乌那希摇头,果然进步改变什么的都是错觉,熊才是某人的底色。不过念着他到底大病初愈,乌那希也不跟病号一般计较。
只微微垂眸,轻笑着说了句没有没有,爷您想多了。
接着就以要去给两重婆婆报喜为由,赶紧开溜。当然走之前,她还不忘安排弘时的贴身太监昌顺进来伺候。
她脚步飞快,自然没瞧见昌顺那满脸激动。
更没料到他因此一事,倍加钦佩与感激她这个福晋,尽心竭力地帮她说好话:“爷您是没瞧见啊,这几天您病中,福晋到底有多尽心尽力。连给您擦身、冰敷都是福晋亲力亲为,半点都不假手于人。王爷跟侧福晋就没怎么离开过您的院子,福晋那头也频频遣人来问。”
碍于身份之别,昌顺是不敢说‘您可擦亮眼睛,好好瞧瞧到底谁才真正对您好,别胳膊肘往外拐了’之类。
但言语间满满都是明示暗示,各种为女主子说好话。
弘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奴才,还记得到底谁是你的主子不?”
昌顺赶紧跪下磕头表忠心,言说自己绝没有别的想法,只盼着爷跟福晋早早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尽快诞下小皇重孙来,皇上保准龙心大悦,王爷也势必另眼相看等等。
真·全心全意为自家主子着想。
在弘时的梦境中,昌顺也没少提醒他。偏他被八叔表象所迷,未曾听进半句。以至于跟阿玛渐行渐远,直到父子反目。待他身死,昌顺也因伺候不力,未曾好生规劝主子等原因被处死。
想起来,就让弘时心有愧疚。
却因前头在乌那希面前差点穿帮故不敢表露太多,只故作不耐烦地摆手:“爷打趣两句,你这奴才还当真了。行行行,爷听你的,好生对董鄂氏,也好生办差,不能总这么醉生梦死的,白白让弘晟跟弘昇他们看笑话。爷得让他们知道,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
“好,好啊!”李氏捂嘴,直接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