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情绪很稳定。”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拿着手里的文件,盯着在单向镜另一侧继续拷问的降谷零。
“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无论怜悯、惋惜、厌恶等等等,只有些许对任务的厌烦,结合进入基地时,和贝尔摩德的谈话,应该是嫌弃这个任务有些耗费时间。”
踩着红色高跟鞋穿着黑色皮上衣的女子,用擦着黑色甲油的食指点点嘴唇。
“是吗?”面容秀丽的男人看向降谷零,“动手比想象中的狠辣不少,继续评估。”
“是。”两人齐声回答。
“不知道另一边的情况如何了。”男人拢着长发,“代号苏格兰威士忌和波本威士忌……黑麦威士忌这个代号上周就有人获得了。”
“最近您喜欢威士忌?”女人没有转头,依旧评估着降谷零的情况。
“最近在品鉴威士忌而已,正好最近威士忌这个品种的代号空出来了。”长发男人漫不经心地就选择了给最近新人的代号。
“哦呀。”女人见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专注工作了。
降谷零放下了手里的工具,将询问出来的情报记录在纸上。
他将自己的推测也写在空白的纸上,然后冲着反光的单向镜后面应该存在的人颔首。
长发男人按下按钮,将降谷零那侧的房门打开,示意他任务结束了。
降谷零嫌恶地拿出手帕擦去脸上的血迹,皱着眉离开了房间。
“好慢啊。”贝尔摩德靠在墙边,无聊地在那儿将金发编成辫子,“你居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又控制不了时间。”降谷零满身掩盖不了的血腥气。
贝尔摩德甚至觉得这气味都泡进了他的骨头里。
“啧,不过有人很满意你呢。”她笑吟吟地望着降谷零,“提前恭喜你拿到代号了。”
“嗯?”带着狂气的金发男人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挑眉看向身边的貌美女子,“我才刚刚结束吧,你这个消息也太灵通了。”
“在这期间我没收到什么消息,就是通过了。”贝尔摩德对于最近的获得代号的新流程还是很清楚的,“不过你要不要去上面将身上的气味洗掉。”
“当然要,这味道也太倒胃口了。”降谷零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她,“这种任务后难道你会把气味留着?”
“你在想些什么,当然不可能。”贝尔摩德比他更震惊。
他们乘上电梯,往地下一层的休息室走去。
诸伏景光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翻着从书架上拿下来的杂志。
“嗯?卡悉走了啊。”贝尔摩德扫了一眼休息室,“也是,她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我也走了,你们两个今天应该会收到很重要的邮件,记得查看。”
贝尔摩德潇洒地冲着两人摆摆手,离开了。
诸伏景光等着降谷零收拾好自己,一起回到了安全屋。
降谷零甩上了安全屋的大门,猛地撞进了诸伏景光的怀里,将人压在了墙上。
他喘着气,一手环在诸伏景光的腰上,左手与诸伏景光十指交叠,指节微曲着抚摸着诸伏景光手上的茧子。
两人在漆黑的安全屋里拥抱着,互相从对方的身上汲取着力量。
“我会下地狱的。”降谷零的声音很轻,带着细细的颤抖,“我一定会下地狱的,绝对会。”
他的语序混乱,用了两个代表肯定的词。
他喃喃着重复着,愧疚、负罪、悲伤和厌恶盈满了他的心灵。
他闭着眼睛,不看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收紧了手臂,将下巴顶在降谷零的肩膀上,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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