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今晚是不可能再继续睡下去了,只要做了这个梦,惊醒后再入睡,依旧会陷入这个梦境中。

他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腿间,冷汗黏在脸上。

“景……”

降谷零无声地喊着幼驯染的名字。

灰色的、鲜红的、扭曲而模糊的梦境,他每次都只记得景靠在天台墙壁的模样。

在遇见了景之后,今夜梦境里出现了新的人物。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新的人物,是预示着什么吗?”降谷零控制不住自己往更糟糕的方向去想。

他甩甩头,用一点时间平复自己心情。

“这只是梦而已,只是梦。”降谷零抹了把脸,干脆起床,“应该暂时还不到要寻找心理医生的地步。”

“难道以后还会解锁更多的场景吗……?”他顿了顿,又干笑着自语了一句。

他用冷水洗脸,让自己更加清醒点后,打开了电脑,登录上邮箱,查看贝尔摩德把任务资料发给他没有,要是任务资料发来了他就直接开始工作吧。

“凌晨三点发来的……真的是‘晚上’。”降谷零无语,二十几分钟前发给他,还好他没熬夜等资料。

在降谷零熬夜奋力工作后的第三天。

诸伏景光、卡尔瓦多斯和沁扎诺坐在前往美国洛杉矶的飞机上。

诸伏景光将额头贴在窗户上,盯着窗外的云层,脑子放空。

“果然,我还是不喜欢坐飞机,尤其是长途。”卡尔瓦多斯喝着飞机上提供的红茶,脸色有些苍白。

“工作,为了赚钱只能忍忍吧。”沁扎诺拿着一本时尚杂志慢吞吞地翻阅着,囫囵看个图片,文字一点没有过脑子,“只要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

“还有两个小时。”卡尔瓦多斯满脸痛苦,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即使是头等舱,一直坐着他还是身体很僵硬,“五十岚,你都不会不舒服吗?”

“还行?习惯了。”诸伏景光锤锤自己的大腿,他的履历里在经常在国外活动,他不可能不习惯长途飞行,“我比较讨厌倒时差。”

“我也是,倒时差真的不舒服,要是急着执行任务就更痛苦了,希望这次不要落地第二天就开始任务。”沁扎诺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到了洛杉矶还不能睡,得熬到天黑。”

“坐长途和倒时差都很痛苦。”

“我们这次就我们三个人吗?”诸伏景光拿了一颗牛轧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然后比划了一个拿枪的手势。

他对完全不清楚这次的任务需要做什么,接到正式的任务通知的第二天就被打包上了飞机。

“还有两个人,应该是谈判任务吧?以他们为主。”沁扎诺也不是很清楚任务的具体内容,这是上面指定的任务。

“谈判啊……”诸伏景光将手肘支在桌板上,“那在交涉上应该没我什么事了。”

他对自己的定位是“刀”,除非组织上要求他去进行交涉,不然自己是不会去涉及这部分的任务。

“嗯,不过这样为什么要让我们从日本过来?”沁扎诺有些嫌弃地抖抖杂志,“本地没有人了吗?”

“躺了。”卡尔瓦多斯有些冷淡地吐出了一个词。

“啊?”诸伏景光脑子懵了一下才理解了卡尔瓦多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