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九点。
哥谭正处于早高峰,杰森在冰山酒店的顶层套房被电话铃声吵醒,那种像是能把人天灵盖直接掀开的机械捶打声直接让他条件反射般抓起枕头底下的枪。
昨晚他刚刚卸掉几个副手的头,正准备举枪反击前,杰森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一份傻逼兼职。
妈的,今天就是射杀老板之日。
是的,在他已经拥有冰山酒店之后,去给提姆当保镖就从正经工作沦为了兼职,其实他能直接挂断这个电话不不予理睬,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第六感总在隐隐作祟,向他尖叫他一定是错过了什么。
“hello?”
杰森接通电话:“什么事?”
“我需要你立刻过来。”提姆停顿了一下,慢吞吞地狐疑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好事?”
“?”
“你甚至不肯再维持对我表面的尊敬。”提姆将咖啡胶囊塞进咖啡机,电脑屏幕上的程序正在进行例行扫描:“通常这种事发生在员工离职之前,顺便一提,你今天迟到了一个小时。”
所以你指望有人早八就在你身边到位,杰森冰冷地想。
就连企鹅人的冰山酒店都是十点开门。
但这阔佬的真的太他妈敏锐了,杰森按着眼眶坐起来,昨晚拉扯到的韧带隐隐作痛:“我马上就到。”
中午十一点前,德雷克能源大厦。
杰森的心态很是平和。
他刚从哥谭地铁上下来,早高峰的哥谭地铁完全是个被打翻的地狱杂货铺,43层往上的每个人今天都很小心,杰森一进电梯就感受到了那种凝重的气氛,他揣着疑问,一直到提姆办公室才解开了谜底,发现了凝重气息的根源。
老板今天心情不好。
提姆·德雷克的恶劣心情几乎肉眼可见。
提姆交叠着双腿歪在靠椅里面,眉头微锁,一只印着摇滚乐队标识的马克杯被他握在手中,见到有人进来,他合上了电脑,头也不抬地喝着咖啡,神情隐隐约约带着不耐烦:“你迟到了三个小时。”
“哥谭地铁罢工了。”杰森解释道:“能够让我到达德雷克能源的两条线都延迟了两个小时,哥谭运输工会宣布今天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诺丁顿线罢工,至于皮卡迪利线,今天又有人卧轨。”
他做好了陈列地铁罢工证据给老板看的准备,然而提姆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又朝宽阔椅子里蜷了蜷,灌了一大口咖啡,这才抬眼:“你知道冰山酒店昨晚……你怎么了?”
这时候他又显得通情达理起来了,杰森身体的一半重量都压在手杖上,现在这玩意货真价实地支撑着他站直:“不小心崴到了脚。”
“你可不止崴到了脚。”提姆随意一瞥:“你的动作显示出你的椎骨轻微损伤,侧身时你告诉了我你的背部肌肉和软组织也没能幸免,顺便一提,摔到后背还可能造成神经损伤和内脏损伤,要不是你的指关节没有出现淤血和肿胀,我甚至都怀疑你去马戏团做了四个后空翻然后错误预估了高度——”
“我睡觉时从床上掉了下来。”杰森沉着脸,用不容抗辩地口吻打断了提姆。
你妈的,德雷克这人好可怕,被提姆猜出受伤实情的杰森后背发毛。
杰森决定今天之后就好好研究一下伪装身份,势必要将红头罩和自己分开,模拟器面板很可怜地缩在他的视野角落,仿佛是在道歉。
“我都要质疑你的身手了。”提姆抱着咖啡杯:“好在这几天没你需要出力的地方,之所以今早叫你过来,是因为我们要去一趟哥谭警局。”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