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宴九千正拥着好不容易哄到房内的萧嘉言睡觉,本就因为萧嘉言的回来导致他根本没有睡意,却不料半夜的时候怀中虚揽着的人有了动静,他不动声色地眯着眼睛装睡,只见那虚揽着的人先是小心翼翼地移开他的手,而后在一旁备好的宣纸上写了几个字,接着就这么消失在了他眼前。
还没有把人焐热的宴九千瞬间不满了,冷声道:“墨衣。”
话落一人出现在了他面前,却不是常常跟随在他身边的墨衣。
那人半跪在宴九千面前道:“九千岁,墨衣大人此时正在相府内。”
宴九千想起了自己的安排,他眉头微微皱起,冷着声音道:“叫他回来,相府的事让他别管了。”
那影卫诧异地应了一声,心头嘀咕着:不是您非得让墨统领激怒萧大人吗?当然这话他只能在心头想想,万万不敢真说出口。
“属下告退。”
还未等影卫退出门,宴九千沉沉的声音就在影卫耳边响起,“告诉墨衣,萧嘉言那边日后不用注意了。”
那影卫诧异地抬头看了宴九千一眼,宴九千冷声道:“听不明白吗?”
“属下领命。”黑衣影卫迅速退出了房间,宴九千的眉头稍稍皱起,抬手拿过旁边的宣纸,宣纸上似乎还带着他心上人的温度,这让宴九千一下子柔了眉眼。
他已经找到了阿言,用不着关注一个相似之人,也不用强行让那相似之人露出阿言类似的情绪。
他的阿言是独一无二的,目光扫过宣纸上那句解释的话,宴九千眼底露出了笑意。
萧嘉言回到自己房中只感觉有人在推他,一下一下的,动作很轻,但也足以把他从小九身旁惊醒,他睁眼,只见宋覃帘站在他床边,正看着他,眼中没什么神采,一副睡梦中被吵醒的模样。
“公子。”
见萧嘉言醒了,宋覃帘赶忙道:“二公子告状了,相爷让您过去呢。”
要不是之前他家公子有过吩咐,相爷吩咐的事情一定要当面告诉公子,不然他还真不想理会那群人呢。
明明就是那个萧嘉永嘴贱,总是想着占他们公子便宜被靖王殿下找了麻烦,现在还好意思欺负他家公子。
“嗯。”
时间比萧嘉言预料的晚了很多,但到底还是来了。
“我过去一趟。”
怎么说也得给他那父亲一点面子,顺便再把他该有的东西弄回来。
萧嘉言在宋覃帘的服侍下穿好外衣,怕他冷着,宋覃帘又给他系了一件白色斗篷,收拾好了他这才走出门,门口处萧承安派来的侍从已经坐立不安地在来回走着了,见萧嘉言走过来,侍从眼睛一亮。
“大公子,相爷找您。”
萧嘉言再怎么说也是相府正儿八经的大公子,自身又有官职在身,侍从也不敢怠慢,赶忙在萧嘉言面前领路,半刻钟左右萧嘉言便随着侍从来到了厅堂。
此时正值夜半,平日里这个时候厅堂内的灯火已经熄灭了,可如今这里依旧灯火通明,甚至隐隐约约有声音从里面传出,七嘴八舌的,听着便让人觉得烦躁,萧嘉言脸色未变,施施然走进了厅堂内。
厅内的议论声在他到来的时候便停住了,萧嘉言目光扫过,只见自己父亲的萧氏一脉来的挺齐的,父亲的三个兄长,还有一众堂兄弟都在,这些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极了大理寺审判罪人的官员那般姿态。
一眼扫过之后,萧嘉言走到了厅堂中央,他不紧不慢的扫了萧嘉永一眼,接着对主位上的萧承安行了一个礼。
“见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