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板又想了些有的没的,嘴上却只能对人道:“按着你的说法,我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朋友。”
盛连景立即在柔软宽大的座椅里坐直了点,在舒适环境中努力端正肢体语言,一本正经而严肃:“是你真的太忙了。”
手握老板全套近期行程的“实习生”说:“你忙的连休息时间都没多少,哪有空去拓展社交?”
盛连景在努力严肃,车内的氛围却神秘地对邵迟来说像变得宽松。
他肩背悄无声息地松弛下来,后脊开始贴合上座椅的椅垫弧度。
“也对。”邵老板赞成了实习生小盛的话,他还富有自知之明,“我现在拓展社交,一般全凭运气。”
盛连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那你觉得自己靠运气拓来的社交怎么样?”
“还行。”邵迟说,“比如说我之前只是去花坛看猫,结果就捡了一个你。”
“……”
等邵迟意识到一贯话多的小孩仿佛已经半天没说话了时,靠近学院路的十字路口都已经要开到了。
他抽神去看盛连景,发现对方表情奇异。
好像有一点高兴,又好像有点犹疑。
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像还对他充满目的未知的探寻。
总的说来就是十分复杂。
“你在看什么?”邵迟在盛连景的视线里轻微一顿,打转向灯都慢了一秒,被一辆本来以为他是要直行的后车滴了下喇叭。
小盛同学眨眨眼,好像仅一瞬就收起了复杂:“我在看……邵老板,该不会就是你领的坏头吧?”
“我领什么坏头了?”
“工作室前台的小松哥,他前几天一直管我喊‘大黄同学’。”盛连景顺口告了个不轻不重的状,“他说还是这个称呼喊得最顺口,但我听着可怪了,好像我也是被你捡回工作室养的,是大黄它们一家的编外人类成员。”
结果“捡”这个说法,今天竟然从老板本人嘴里冒出来,就不得不让当事人唏嘘。
邵迟以为盛连景已经不会再问白昱程的事,两人聊了些工作室日常,还说起了猫,转过十字路口后所剩的路程不多,不知不觉a大的南侧校门便已近在咫尺。
盛连景该下车了。
可邵迟没想到临下车前,盛连景忽然话音一转:“邵老板,你那位朋友,他在我们学校读什么专业啊?”
为话题的骤然转回去一怔,邵迟还是答:“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