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蓝贝青最在意,也是为之付出最多的。

果然,蓝贝青立马噤了声。

——

蓝贝青竭力压抑住情绪。

可他这口气实在咽不下,见燕唐拿着睡衣进了浴室,他跟着挤了进去,“没看我浑身都湿了吗?还跟我……”

“抢”这个音节根本没发出来,因为他在盥洗池的镜子里,看见了他和燕唐的脸。

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出燕唐那是张怎样绝色的脸,而站在燕唐身边的自己,浑身湿透,脸部红肿,被衬得丑陋不堪。

这一刻,南彦淮带给他的屈辱感和不甘心,远远没有和燕唐对比之下的自惭形秽来的深刻。

这里再待不下去,蓝贝青咬着牙,跑出了寝室。

门被大力甩上,发出巨大的“彭”声。

见蓝贝青走了,燕唐也不着急洗澡了,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收纳礼物。

余渝已经叹为观止了,“你刚又演他!你们在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燕唐三两句打发了余渝的好奇追问。

“你都不拆开看看吗?”余瑜不懂为什么有人能在眼花缭乱的奢侈品面前如此淡定。

燕唐是他见过的人中,物欲最低的。

燕唐从不在意衣服背包鞋子的品牌,还穿过校门口地摊上十块一件的t恤,当然非常好看就是了。

余渝不理解,但是他很佩服这种在物欲中保持清醒,不迷失自我的人。

燕唐随意道:“我审美不行,看不懂。”

余瑜家里虽不能跟南家相提并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小豪门。

要是换个人,会觉得燕唐在凡尔赛。

——

燕唐脱完衣服往淋浴间走,无意间在镜子里看见了他的身体。

南商尧这个禽/兽!

脚背、脚踝、小腿、大腿内侧、腰臀、胸膛、手臂肩膀、背、锁骨、脖颈…

全身就剩手和脸是白的了!

属狗的吗这是!

打沐浴露的时候,胸口都不能碰,单用水冲都有些疼。

三十多个小时里,南商尧几乎就没出去过!

燕唐确信,要是换个体能差,柔韧性不好的人,估计能死在那里。

他摇摇头,将脑子里的纠缠画面,滚烫触感,水声喊声喘息声,还有南商尧那张脸全部摒除。

匆匆洗完,套上睡衣,燕唐给老师发了请假消息,又对付着吃了袋面包。

刷了牙,燕唐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困极,睡得却不安稳。

梦里有人一遍遍喊他的名字,附在他耳畔,“燕唐”“燕唐”的叫。

他几乎要熔化在那炽热的气息和声音里。

脖颈和耳廓,连带半个身体的麻痒那般真实。

那人还抓着他不放,深吻他,纠缠他。

还会不停的夸他。

夸他软,夸他嫩,夸他热,夸他甜,夸他会吃会咬……

燕唐迷迷糊糊醒来,手机上显示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

三个室友都上课去了。

余瑜给他发了信息,说给他带了早饭,让他记得吃。

燕唐头疼难耐,艰难从床上爬下去,找出体温计,一量,39.8c。

他隐隐察觉是怎么回事儿。

南商尧没有帮他清理干净,他昨天洗澡的时候,实在是过于羞耻,随便糊弄了两下。

为免碰到同学,燕唐没去校医室,也没去最近的公立三甲,打车去了口碑较好的一家私立医院。

下了车,他在日光明媚的春光里,抬头看向医院的招牌。

分明带着重影。

旁边有腿脚不便的人坐着电动轮椅驶过去,燕唐恨不得也给自己安排一辆。

有个拐杖也好啊!

他烧的眼冒金星,混混沌沌地走到导诊台,声音粗哑难听,“我发烧了。”

“身份证带了吗?”导诊台的护士见燕唐情况不对,忙跑出来搀扶住他。

接过燕唐递过来的身份证,她习惯性先确认,“燕唐先生,对吧。”

南商尧刚在楼上抽完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脚步一顿,抬眼望过去,就见少年背对着他,被人扶着,仍撑不住纤细的身体。

南商尧继续往大门方向走,身后传来护士的声音,“我先带病人去找医生,小玲你拿着身份证去帮他挂号。”

摩托就停在门口,南商尧没管那个昨天上午才从他怀里离开的少年,长腿一迈,发动机车驶出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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