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戴医生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这种话从一个小白兔嘴里说出来,“你和他什么关系?你有什么目的?”
“这些和你没关系,阿姨快点选一样。”林斐笑眯眯地催促。
戴医生僵硬地站几秒,坐到问诊椅,像一颗泄气的皮球一般塌下肩膀,“钱塘市的病历全部销毁了,你问其他人我可能会不记得,但你的朋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让你印象深刻吧?”
“何止。”
戴医生惨白的脸挤出一丝笑,竭力平静声音,“他妈妈第一次带他来的时候,我没想到世界上会有那么完美的孩子,聪明懂事有礼貌,我例行问诊做了测试,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是一个心理非常健康阳光的男孩子,这是我行医生涯第一次看走眼。”
林斐侧过头,状似不以为意地靠在墙上,实则竖着耳朵认真听。
“后来……他妈妈带他来了很多次,给了我一大笔酬金。”戴医生吞吞口水,心有余悸的样子,“他和我的孩子年纪差不多大,有半年时间,我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嘘寒问暖,体贴照顾,每周我们会在咖啡馆见面问诊,每一次我去时,他坐在橱窗静静观察窗外的人,那种眼神很冷漠,像在看着虫子一样,不一样的是,他会模仿虫子的言行。”
“什么意思?”
“他在模仿学习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戴医生露出恐惧的神色,紧紧抓着桌上档案夹,“我得罪了病患家属,那个人在诊所门口泼红油漆,我们害怕的要命,他若无其事的拿汽油擦掉,好像……天生就没有恐惧的神经。”
林斐眼梢微微眯起,和自己猜的差不多。
戴医生迟疑一下,继续道,“他愿意和我开成公布,我们重新做了一次测试,得出的结论是高功能反社会人格,不同于反社会人格的嗜血暴力,高功能接近于绝对理性,理解法律和道德秩序,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守法。”
林斐一开始就是被傅施阅身上那种沉静优雅,游刃有余的感觉吸引的,他侧着头笑了下,故意抛鱼饵,“这听起来是件好事。”
“不!”
戴医生猛地否决,紧张地站起来,急促地说:“因为我的诊断,他失去了很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些都是他母亲逼我的,那是个疯女人。”
“他妈妈以前有过自杀的念头,但在我的心理疏导下已经放弃了,我太了解那个疯女人了,她自杀都是为了引起丈夫关注,根本就不是想死,她出殡那天,我收到一份从钱塘寄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