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句话,应该是在床笫之间看到这个纹身,那双一尘不染的眼睛会得意洋洋,扑在怀里搂着他脖子,笑着问他要不要打断腿。
傅施阅清晰深刻的认知到——林斐喜欢他。
近三十年来,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喜欢他的人。
那是一种直白热切,赤诚相待,百般讨好,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比一个少年的感情更珍贵,他费尽心机的得到,却又轻而易举作践没了。
姑娘感叹,“你劝劝他,剩下两次别来了,平时我给人洗纹身鬼哭狼嚎的,他刚纹完就来洗,可比别人疼多了。”
傅施阅摸摸绷紧喉咙,“很痛吗?”
“痛啊!用砂轮来回打磨纹身,他挺耐疼,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我都服气了!”姑娘说。
傅施阅垂下眼,嗓音发哑,“他不耐疼。”
他转身离开,立在楼梯口等候的保镖撑开伞,傅施阅伸手接过伞,拾级而下。
从棋局开始,落子一瞬,傅施阅就没打算放过林斐,现在更不可能。
遇到林斐的第一次,是傅施阅母亲的忌日,那个女人怕极了他,以至于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生活,死前还执迷不悟,可笑的说像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有人爱。
连遗言都那么无知,所谓的爱和喜欢,从生物学上来讲不过就是繁衍动机促生的荷尔蒙带来的原始冲动,再来点多巴胺和羟色胺引起的兴奋和幸福感,保质期两个月到三年不等。
林斐居然第一次见面就说来爱他,傅施阅用一些手段,让这句话变成真的,喜欢与不喜欢不重要,迟早会消退。
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重要的是无法脱离,不死不休。
林斐打了整晚游戏,第二天睡一个上午,醒来睡眼朦胧,伸手从床头柜摸到手机,微信里全是恭喜的未读消息,光是夏炽一个人发十几条,莫名其妙,一直拉到低。
信息最早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