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折燃动作领了一下垂下了眼,不知道是自己这段时间身体异变还没有恢复的原因,还是谢绒做的饺子没有味儿。
一盘饺子煮的圆滚滚的放在桌上,他胃里烧灼,本来是想要忍着没有味道吃下去,反正他也不是多在乎味道,只要将胃里填满就行,只是下一秒,叫闻折燃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无味的饺子被咽下去,他胃里一阵抽痛,居然不受控制的将东西吐了出来。
空荡荡的胃里翻江倒海,一整天没有吃饭,他此时本来应该头晕眼花的,但是在吐出来饺子之后身体却没有丝毫变化,反而舒服了很多。
就像是………这饺子本来就不应该吞下去一样。
闻折燃靠在洗手台上心里数着,他可能已经三天没有真正进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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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温总算叫人清醒了些,手机上短信适时的响起来,是处理好贺厌尸体的张道长。“——闻先生,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以后园子常年锁住不让人进去就好。”张道长的短信发过来,闻折燃靠在水池边很久,才发了回信。
另一边,回到万景观的几人也看到了消息。
张客看了眼闻折燃的回信,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师兄。"对了师兄,你有没有感觉闻折燃好像有些奇怪?"
他用的是奇怪,并不是什么别的词。在座的人都是修习多年的道士,不可能有异常在眼前发现不了。
闻折燃有影子,呼吸行走都正常,不可能是鬼,只是……对方总感觉看起来有些怪。
张客对这方面向来敏锐,今天在园子里看了半天,总觉得闻折燃像是有哪里不对劲一样,但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张道长疑惑地摇了摇头:“我倒是没看出来什么。”
“闻先生可能是遭了一次难,阳气有点低吧。”
虽然他之后烧了符帮他补了一次,但是这种东西还是要长期在太阳底下慢慢养,不是那么好恢复的。
张客虽然直接奇怪,但是毕竟闻折燃是活生生的人,他也没多想。“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最近出了贺厌这么一遭事,我都有些草木皆兵了,这下总算是能休息一阵了。”他说完之后看向一边的赶尸匠:“你是准备回去?”
赶尸匠特意从湘西赶过来,这一趟也费了不少时间,听见张客的话后冷哼了一声。“我再留几天。”“过段时间不是快到鬼节了吗?我等风头过了再回去。”
鬼节对于昔通人没有影响,但是对于他们这些人,在当天撞鬼的几率格外大些,这个时候上路并不是个好选择。
张客也不意外他的话。"也就剩七八天了。"“到时候看吧。”因为尸变的事情解决,几个人话里都轻松了不少,对于接下来的鬼节也没怎么在意。
谢绒第二天早上起来下楼去买早餐的时候就看到小区外面摆了不少的小摊。快到鬼节了,商贩们都提前准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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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底下几个摊主早上已经摆好了东西,就等着前后几天方便大家来买。他本来陆续正往桌上放着白纸,抬起头来却看见一个年轻人一直盯着白纸看,不由有些疑惑。
“小伙子要买?”
谢绒和对方目光对上,有些不好意思。“我到时候再下来买吧。”
未免摊主误会,谢绒没有在旁边停留太久,只是在心里想着,他到时候好像没有可以烧纸的对象。
穿书前自己是孤儿,穿书后……原主的家人好像也都还好。
只是想到这儿,叫谢绒有些奇怪的是他穿越过来这么久了,原主的家人好像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
他低头看着手机里的聊天页面,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些古怪。
贺厌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谢绒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有些疑问。“怎么了?”刚刚出门去的时候还好,怎么一会儿情绪好像变了些。
他看向谢绒。"没什么。”谢绒勉强笑了笑:“就是想起来好久没有见家人了。"
“家人”这两个词对贺厌并不怎么陌生,不过他对此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身体里潜意识的反应让他天然对此冷感。
倒是谢绒……
他当然清楚谢绒的身份,甚至在找到酒店之前也调查过谢绒的背景。
一个双腿残疾,和家里关系不错的富二代,因为一次实习活动喜欢上了闻折燃,所以搬来了b市。
想到资料里谢绒好像和父母很亲近,贺厌思索着安慰他:“如果实在想念,可以晚上打个电话过去。"
谢绒点了点头。
“嗯。”
晚上的时候,谢绒看着手机里的号码有些迟疑,不知道怎么的,严邂那会儿随口说的“可以晚上打电话过去”的话再次冒了出来,叫他心里第一次浮现出了这个念头。
算起来,他穿越过来之后已经逃避了两个月了,想到毕竟是自己代替了原主,谢绒潜意识里就没有敢联系原主父母。
他心里始终有些愧疚,只是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毕竟谁也不知道原来的谢绒去哪儿了。
这样想着,在犹豫了十分钟后,他咬了咬牙还是试着打了过去。
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br/>谢绒推着轮椅坐在窗台前,听着电话那边熟悉的铃声,心里紧张不已。在“嘟嘟”响了几声之后,那边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
谢绒正想着自己是不是打的不是时候,电话那头的人在嘈杂了半天之后终于接了起来。"喂,是小绒吗?"一道中年女声传来,和谢绒想的有些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电话音质的问题,那边的女声听着有些便,硬。谢绒应了一声,想着按照原主的身份叫了声"妈妈"
他觉得自己表现的应该和原主完全不一样,至少没有一个家庭关系亲密的人会实然间对母亲这么生疏,就连叫“妈妈”的语气也格外不自在。
谢绒在说话时就收紧了手机,做好了原主亲人疑问的准备。然而奇怪的是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