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起身走到了窗边。
窗户打开,外面依旧是持续不断的暴雨。
他看见梅姐没在一楼打扫卫生,而是站在门口似在和陈大河争吵。
张骤熄了会客厅的灯,把窗户关到只剩一条缝。
雨声淅沥,但他仍听到了两人的只言片语。
“……现在怎么办啊?她要是发现了……”
“臭娘们你慌个屁!我昨晚给老板打过电话了,老板叫我们不用担心,照常就行。”
“那她发现怎么办?”
“她发现不了。”
“曼小姐真的是——?”
梅姐话没说完,陈大河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你他妈少给我乱说惹麻烦!”
陈大河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张骤微微侧身,躲回了墙壁后。
“这是什么盲人play?你喜欢这种?”
吴瞳细细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
张骤侧目,抬手轻轻关上了窗。
吴瞳正要开会客厅的灯,张骤大步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腕。
“进卧室。”他低声。
吴瞳就被他拉着进了卧室。
张骤反手关上了门。
他松开手,吴瞳却还保持被他擒住的姿势不动。
确认张骤没有更多的动作,她故作惊讶:“就没了?我以为你拉我进来,好歹还要再做些什么?”
张骤没理会她的揶揄,“建议你不要一个人住在这里。”
“我不是一个人呢。”她眼角笑起,手指轻轻戳在张骤的胸口上。像是无形的蛇,妖娆地扭着腰肢。
张骤捏住她的手腕。
吴瞳笑了两声,抽出了手。“要说和谁在一起更安全,他们帮忙照看房子好多年了,比你更可靠。”
她说着就坐上了床沿,手指指指衣柜的方向,“那里有椅子,在侧边。”
张骤沉默了一会,走了过去。
椅子是被折叠在衣柜和墙之间的折叠椅,他抽出一把,坐在了吴瞳的对面。
她侧着躺在床上,两只手合拢枕在头下,两条细而长的小腿从裙子底下露出来,微微弯曲,合并在一起。
她此刻姿态乖巧极了。
近乎肉色的丝绸睡裙与她的身体合二为一,她变成一片柔软的花瓣。
然而,看向张骤的眼神依旧赤·裸、直接。
“说说你今天一个人去白塔做什么了?我要听到你关于杀死吴瞳的所有的计划。”
她说话时,唇瓣柔软地张合。
张骤身子靠到椅背上。
今天一大早他就去了一趟村子的最西边,那里是村子里的最高处,白塔就建在那片高地上。
或许是早就考虑到山里泥石流的可能性,那座白塔的地基打得很牢,周边很大一圈也全都浇了水泥平台,所以这几个月来的暴雨都没有对白塔产生什么影响。
村子里的信号因为暴雨而减弱,但是在白塔附近,仍可以自由地和外界联系。
“我去打了一个电话。”张骤说。
“给你老婆?”吴瞳问。
张骤语气未变:“不是。”
吴瞳咯咯地笑起来。
屋子里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她此刻面色泛起健康的微红,笑起来的时候,像是真的人畜无害。
“打给你女朋友?”吴瞳又问。
张骤看着她。
卧室里安静了一刻。
张骤说:“不是。”
这场“羽毛球练习赛”,张骤没有绝杀任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