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人最有情

鹿惊鸣没有回答江云玲,而是将受伤的小分队成员扶到一边为他们稳灵力,刚才已经通知了计黎她们,鬼鹰族的长老会带着伤药过来。

张丰年正传音密语于李三千,胡晨他们需要三千的柏医丹来修复仙根,稳固灵气。而他也不知如何回答江云玲,没想到师妹会听到血梟鬼的话,这回可不是影帝演技就能救场的。

可能是看到大家在忙,可能是怕听到不想听到的消息,云玲没有再问,只是坐在一边静静发呆。

天空传来鹰唳声,几十只鬼鹰盘旋在高空中,落在地上,化为人形后急忙向小分队跑来。

城晖:“我的乖乖,小惊鸣你们有没有事?”

看着广场上所有目光呆滞,明显不正常的村民们,城晖赶紧招手让族人上前为他们检查。

“孩子们,一定要好好医治村民,特别是角落里面那个王老头和马老头,跟我斗地主的钱还没给呢,可不能让他们俩出事。”

“诶诶诶,那个冯姑娘也是,定要确保她安全无忧,别耽误长老我开花。”

鹿惊鸣:“城晖长老,胡晨她们伤的很重,需立刻赶回鹰族,我已暂时修复他们的仙根,稳住了灵力,但还需要长老的帮助,他们的灵气散的太快了。”

张丰年:“三千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他说他那里有柏医丹,可以帮助大家!”

城晖连连点头,“柏医丹的确是修复仙根的好东西,你们这李三千不简单,竟然能炼这么极品的丹药,不愧是青山老头的弟子。”

大概是听到了李三千的名字,高烧的胡晨嘴里开始说胡话:“三千,师兄,吃饼,吃……喜欢吃。”

城晖摇头感叹:“又是一个痴情儿!”

牧军:“废话别多说了,赶紧回鹰族,那边已经在等着了。”

张丰年帮不上忙,就决定留下来照顾村民,不跟长老们回鹰族了。

临走前,江云玲拉住了张丰年的手,依旧一语不言的看着他,但是张丰年知道她的意思,点头笑着说:“你们先安心养伤,等三千回来后,我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不骗你!”

张丰年知道不能再瞒下去了,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小分队成员了。不怕她们说出去,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张丰年知道大家都是善良单纯,心向正义,不会轻易被妖邪影响的人。

这场战,或许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顶级团队合作。

鹰九问:“张仙人,我们看过了,村民只是被迷晕,都并无大碍,现在应该怎么办?”

张丰年看着走路东倒西歪,时不时趴下呕吐,还会平地摔的村民们,转头对鹰九说:“可否麻烦你们将他们送回家,再将他们家中的财物拿走一半,伪造成戏班子偷钱的场景。”

这只是一群普通的人族,这妖妖鬼鬼的事离他们很远,不能吓到他们,就装成强盗抢劫的样子吧,之后再寻个理由把钱还给他们。

张丰年这回终于叫出了乌冬,这小混蛋终于不躲着了,但因为之前没听话,怕张丰年责备,现在正一脸讨好地跟在他身后。

乌冬身上背着好几个村民,因为是重度昏迷,也就不怕他们看见了。

乌冬:“阿年不生气。”

张丰年:“你为什么不出来!”

乌冬:“乌冬很害怕,会吃了乌冬!”

张丰年停了下来,果然还是个孩子,见识少,血梟鬼都把他吓坏了,“你怕鬼?”

乌冬的大脑袋立刻摇不停,掂了掂身上不停往下掉的郁孤台,“乌冬才不怕鬼,乌冬怕……”

张丰年好奇了,乌冬不怕血梟鬼,那他在怕什么,难道是因为计情在,所以乌冬才不敢出来吗?

“乌冬你怕什么?那是。计情”

乌冬身子缠了几圈,把脸埋到了尾巴处,只露出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张丰年,“乌冬不怕鬼鹰,乌冬怕他,他快死了,肯定要吃了乌冬来治伤。”

张丰年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吃了通天巨蟒,难不成是夜市的烧烤摊,万物都能烤,烤到你灭绝!

这家伙肯定是怕鬼,不好意思说出来。而且自己得好好教育他,不能如此贪生怕死,小分队成员都是朋友,也要保护啊~~

张丰年正转过去要教育一番,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乌冬因为害怕,整个身体缩的紧紧的,完全忘了自己还背着人,现在的情况就是郁孤台整个人发青发肿,进气少出气多,再过一秒就要死了。

“乌冬,松开身子,回来!”

因为感觉到阿年很生气,乌冬只能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重新回到了张丰年身上。

幸亏发现得及时,郁孤台只是身上多了几圈淤青,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没有人帮忙,张丰年只能自己动手,拖着抱着背着滚着……几种方法交替着用,终于把郁孤台带回了他的小茅屋,放在了那张应该可以称之为床的东西上,一块木板,一张被子。

“咳咳咳,好呛!!”

这两人,一个差点被剥皮,一个被敲晕绑架,还真是难夫难夫,究竟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承认相爱,拿回鬼血珠呢?

张丰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郁孤台家很奇怪!

蛛丝密布,家徒四壁,破窗漏风,桌面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油灯也早就燃光了,空气中弥漫着枯木腐烂的刺鼻味。

走进厨房,桌上连根葱都没有,刀也生锈了,柴火更是被漏下来的雨水打湿,这说明从来没有人在这生火烧过饭。

那郁孤台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不吃饭,就吃李奶奶的甜饼吗?

“咳咳咳咳……”

得通通风,不然会生病的。

张丰年捂着嘴巴咳嗽,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却意外发现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季酩那边开着的窗。

立刻回头看了床上的郁孤台一眼,张丰年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摸着窗沿边,这是整间房子里最干净的地方,光滑没有棱角,有人经常在这里翻窗。

跳下窗台,张丰年发现从不见阳光的小巷子里,竟然种满了天轩草,清风吹过,花瓣带着的幽香跑进了对面开着的窗户里?

花丛中有一条短短的小泥路,张丰年沿着小路一直走到它的尽头,季酩房中开着的窗户边。

窗边的地上有两个很明显的坑,因为下过雨,上面积满了水,抬脚踩进去,张丰年踮起脚尖,以某个人的高度望进窗户里,刚好可以看到季酩的睡颜,头上有花瓣落下,很安静,很漂亮。

天空飘起了小雨,有几滴落到了睡着的季酩脸上,张丰年赶紧去关窗,却发现窗户被人为得从里到外锁死了,除非暴力破坏,否则根本关不上。

“年年。”鹿惊鸣站在巷子的尽头,背着光叫张丰年,不解地问:“你怎么哭了?”

张丰年突然大笑起来,他跨过那些花向鹿惊鸣跑去,冲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哈哈哈哈哈哈…鹿惊鸣,我突然发现我真的好爱你。”

郁孤台爱季酩,所以他才愿意站在让他过敏的天轩草中,偷偷地看了季酩十年。

季酩爱郁孤台,所以他才永远开着那扇窗,偷偷地等了郁孤台十年。

幸亏自己一明白心意抓住了鹿惊鸣,没让他等太久。

鹰族

李三千跳下红狼,赶紧向屋里跑去,所有的人都在,两位长老正为受伤的三个人疗伤。

“三千!!”张丰年惊喜地看向李三千,救星终于来了。

李三千对张丰年微微点头,立刻从怀中掏出瓶子,在手上倒了一颗,把剩下的递给鹿惊鸣说:“给他们喂下。”

扶起胡晨靠在自己怀中,李三千给他喂下药,拉着胡晨的手为他输入灵气,加快丹药溶解起效果。

“怎么才几日不见,师弟你又受伤了呢?嗯?”李三千摸了摸胡晨因为自己喂药而弄红的脸颊,轻声责备着。

不愧是柏医丹,服下后,三人的气色肉眼可见得好了起来,只要慢慢调理,不日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这不,刚才云玲师妹还跳起来骂了句血梟鬼臭女人,可见已经好了大半。

张丰年见李三千眼下乌黑,应该是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看来香香蜥那里有大发现,才能让一直乐观的三千都愁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