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

这是一条光明大道,直通无望的未来。

马尔福家族秘事

黑泥预警/非典型乙女/梗源电影《血观音》

德拉科在今晨死去。

是寿终正寝,他死的时候最小的那个孙女刚满两岁,自从伏地魔倒台后,马尔福庄园上空就像被诅咒一般布满压顶的阴云,而那天女仆赶到时,日落之前最后一束浅色的光铺陈来,凝结成一条明亮的光路,连接到德拉科的身上,深入到每条皮肤沟壑,深入那双浑浊的灰蓝色眼睛。

他对空气呢喃,“父亲,这条路通往的究竟是怎样的未来呢?”

时间回溯到德拉科幼年,那时马尔福家族还很光鲜,金加隆在库房中蒙尘,一块上好的宝石也不过是德拉科手里掷着听响的玩意,在古老的纯血家族这块金字招牌下,一切都似乎是可供娱乐的玩意。

但这个家不完整,一家三口,家里有父亲,有姐姐,有德拉科。

“母亲去哪里了?”德拉科趴在她的腿上,仰着头看她,眼睛里的灰蓝是即将下雨的天空,“姐姐,为什么母亲不回来,她不爱我吗?”

她笑意渐浓,眼尾温柔地下垂,手指滑过每一寸金色的丝,德拉科在她的抚摸下逐渐酝酿出睡意,但疑惑却让他坚持睁着眼睛。

这时,卢修斯走到了阳台上,他的一只手握着手杖,另一只手从椅背一路滑到她的肩上,停顿的几秒内她感受到了卢修斯所施的力,像是一种温和的警告,继而他的手掌覆在德拉科的头上。

“德拉科,母亲已经去了远方,你要多爱姐姐,因为她很爱你。”

“我很爱姐姐,比父亲还要多得多。”德拉科鼓起脸颊,小孩独有的纤细嗓音并不会降低这句话的份量。

那时候,德拉科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姐姐也总是笑,像春日里探出的第一条柳,吹起轻柔的絮。

后来随着德拉科的逐渐长大,他开始意识到姐姐与马尔福的格格不入,马尔福历任家主往上数几代都是金发灰蓝眼,可姐姐却不同,她的头发是一片鸦黑的云,父亲不允许她留短发,每次解发的时候都倾泻到尾骨处,在月光下泛着动人的冷光,她的眼睛是同样厚重的黑,唯一的相似大概就是同样比常人要白一寸的肤色吧,但有时候德拉科会觉得姐姐的白更加病态,所以他总会缠着她出来晒太阳。

这时候的德拉科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小绅士了,他穿着西装短裤和繁复领结的衬衣,头发也梳得规规矩矩,他开始试着去理解生死,父亲告诉德拉科,母亲是在生育他的时候死去的,而姐姐的外貌则是遗传自母亲。

“家里为什么没有一张母亲的照片?”

“德拉科,你看姐姐,就知道母亲是什么样子了,她们都一样温柔,一样爱你。”

卢修斯在德拉科面前总是会严肃些,但同时他也很骄纵德拉科,姐姐却对此感到惶恐,她躲在房间的窗帘后,紧紧地拥抱住德拉科,“不可以像他,德拉科,你不可以像他。”她的声音颤抖,如同被绷紧的琴弦骤然断裂。

“他是谁?”德拉科无法理解她的话。

她闭口不言,只是把头靠在德拉科的肩头,德拉科认为姐姐正在流泪,证据是被濡湿的布料。

在十一岁那年,德拉科收到了霍格沃茨寄来的信,父亲那天很高兴,喝了三满杯葡萄酒,姐姐为他斟酒,水晶杯里猩红色的液体摇晃,德拉科无端地想要呕吐。

站台上,卢修斯和姐姐都来送他了,火车鸣笛,他看着站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德拉科,那是马尔福夫人吗?她可真是年轻。”

“…她是我的姐姐。”

“抱歉,我只是觉得她不像个马尔福。”扎比尼讪笑着,又试图把话题转移到最近的魁地奇比赛上,但德拉科却显得兴致缺缺,回答的话都是简短的几个单词。

在德拉科离家的期间,马尔福庄园开始举办盛大的宴会,巫师界的名流都收到了带着马尔福家徽的邀请函,觥筹交错之间,宴会渐入佳境。

卢修斯把她包装得像个精美的礼物,将她从幕后推到台前,“记住,是那位黑色燕尾服的先生。”

她的裙摆飞扬,缀满了繁星般的细碎宝石,她用扇子代替言语,如同这里大多数人向往的古老贵族,卢修斯把她培养得极好,举手投足无一不贵气。

扇语,放在左脸颊表示拒绝,右脸颊表示同意,她在众人中流连,扇子坠下的金色流苏搭在她被白色蕾丝包裹的手上,在场的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能让她把扇子放到右脸的幸运儿出现。

她在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男士面前站定,扇面展开,孔雀斑斓的尾羽遮去她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剪水双瞳,微弯的形状说明着这双眼睛的主人扇面另一侧是缱绻笑意,正在递给他通往秘密花园的门票。

一夜过后,马尔福家成功与魔法部的核心区域搭上了线。

卢修斯的手指划过她的脸侧,他的皮质手套冰凉极了,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的嘴唇也如同坚冰,卢修斯是个有轻微洁癖的男人,他很忠贞,但只有拥有马尔福夫人名号的人才能得到这份忠贞,所以这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他的手熟稔地解开她胸前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