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似乎凝固了一瞬，但又像是错觉。

这句话其实有两种意思，一种是具有挑衅意味的，一种是含蓄害羞意味的，端看因扎吉怎么理解了。

如果他真的是西瑞尔的恋人，他会觉得这是挑衅，如果不是就会觉得他是害羞。西蒙尼除了想试探哥哥反应，也想要试探他们是不是恋人，他知道直接问是问不出来的。

当然了，他知道就算他们不是恋人，他们关系也不简单，但——

总归有点不同的。

因扎吉的目光有着微微的波动，他看了眼西蒙尼，又看了眼西瑞尔，目光平静似水，明明很正常却偏偏很怪异，他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无波无澜嗯了一声，仿佛此事就此了结一样。

西瑞尔不相信他如此无动于衷，微微歪头凝视他，因扎吉也不管两人探寻望过来的目光，只说了句“吃水果”就转身走了。

他一走，刚刚无声的僵硬氛围骤然破碎，西蒙尼内心的不舒服又浮现了上来，他抿起唇有些焦灼，事情没有往他所想的方式发展，他感觉很不安。

因为他没有试探出任何信息。

“……菲利普在想什么？”他低声问。

西瑞尔似笑非笑：“不要问我，你是他弟弟，你该了解他的，你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他迈动步伐走过去愉悦地牵了一下男人的手几秒，然后放开说：“走啊，吃水果去。”

“……”

事情似乎就这么无波无澜过去了，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因扎吉在想什么呢？

事实上他内心确实盈满了各种负面情绪，谁都不是蠢货，西蒙尼的动作虽小，但是足够暧昧，第一次也许是误会，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就不可能了。

他当然愤怒又恼怒，只是他也想看看这两人想干什么，他冷眼瞧着他们，觉得自己要被他们气傻了，心里简直又难受又痛苦又暴虐又生气又失望。

无数情绪堆积在心中，因扎吉第一次产生了类似后悔的情绪，西瑞尔向来肆无忌惮，为什么他以前总是纵容他玩这些，如今他玩到西蒙尼身上——

他相信西蒙尼肯定不是被迫的，但就是这种让他既责怪西瑞尔，又责怪西蒙尼，他当然想立马翻脸，但他不愿意和弟弟彻底撕破脸皮，那太难看了。

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主导者肯定是西瑞尔，所以找西蒙尼解决是没有用的，因扎吉也不认为西瑞尔喜欢西蒙尼，就像他觉得西瑞尔不喜欢舍甫琴科一样。

但舍甫琴科他可以忽视，西蒙尼怎么忽视的了？也没法忽视，他没办法不在意，这种事情……简直无法忍受。

因扎吉当时无法发泄出去的坏情绪在不停的酝酿，他的脾气本来就不算太好，发怒的时候出乎意料的凶。也许所有男人骨子里都存在凶性，平时岁月静好相安无事的时候一派斯文优雅，触及到怒点的时候也非常暴虐。

他一把掐住西瑞尔的脖子，堪称粗暴地把他抵在门上，漆黑的眼眸似有着狂风暴雨。

“你在想什么？”因扎吉冷冰冰问。

他是真生气，掐的毫不留情，西瑞尔有一点惊讶，猝不及防间咳嗽了几声，显然呛到了，因扎吉无动于衷，只重复道：“你在想什么？”

窒息是格外痛苦的事情，西瑞尔漂亮的脸慢慢涨红，因为难受他的眼眸不可避免的晕出水光，看起来可怜兮兮像是哭了。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冰冷瞳孔想，这个问题他问过别人，别人也问过他，没想到皮波又来问了。

他又想，啊，皮波现在看起来真的好生气啊，都学会掐他脖子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个行为很过分。

西瑞尔从来不是会默默忍受的人，他懒得伸手，抬腿就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踢，虽然因扎吉有防范，但耐不住西瑞尔快准狠，因扎吉手一松，脸一白。

“你要掐死我吗？”他难受地咳嗽了几声，感觉嗓子有点疼有点哑。

“那你是要踢废我吗？”因扎吉也不甘示弱，他蹲在地上，整个人状态确实不太好。

西瑞尔指了指自己脖子：“你先掐我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