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窗边,看着他们消失在街角的身影,忍不住眺望起不远处的晚霞和来来往往的人群。
哪怕此处正经历着生死大事,这个世界也依旧如同无事发生一样正常运转着。寻常人家的生活还是很平静,而我们好像却不能了。
神也好,上帝也好,不管怎么样,请一定要让他顺利找到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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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害怕吗,花火?”
静悄悄的空间里,里包恩的话音掷地有声。
我才反应过来除去两位不省人事的女孩子,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他二人。
我转过身,“嗯?指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抬眼,“虽然阿纲那个家伙一直以来都在蹩脚地掩藏着他的能力,今天若不是事态紧急,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当着你的面进入死气模式。”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言语。
“但是这些天我一直在观察你,而我的眼光向来不会出错,你有着和年纪不相符的通透和胆识。”
待他最后一个话音落下,我登时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一直以来里包恩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严厉又刁钻的老师,鲜有赞人的时候。
或许他早已看穿了我皮相之下的内芯。
且不说人对于自己的同类总会尤其敏感,单单在那双深邃又犀利的眼眸下,只怕再深藏不露的人都会无所遁形。
我无奈地笑笑,“我可以当这是很高的称赞吗?”
他压了压帽檐,坦率地勾起唇角,“当然可以,这就是称赞。正因如此,我才希望你能继续留在蠢纲身边。”
听上去只是稀疏平常的一句话。
因为哪怕是他不说,我也不会轻易就离开纲吉的生活。
但他现下讳莫如深的神色,竟让我感觉此时摆放在我面前的,是一场极其盛大的邀请。
而发出邀请的人已经收起了慵懒的姿态,严肃又端正地站到了我的面前。
“回归至你最初的问题,你问我害怕是指什么。我可以很诚实地回答你,是指阿纲即将踏上的世界,一个对他或者对你,甚至对他每一个在意的人来说,都伴随着危险的世界。”
我诧异于他的坦率,又忍不住怀疑他一开始给予我那样的谬赞,是否就是为了告知我这些话而所做的铺垫。
此时这个婴儿在我眼里,心机深沉得不像话。
“哪怕他根本不会愿意踏足那样的世界吗?”我忍不住捏了捏拳,“你知道的吧,他一直以来都只想当个普通人而已。”
但里包恩的眸里没有丝毫的动容,有的只是仿佛是经历了一切,亦或是看透了一切的豁然和冷寂。
“这是他一出生就注定背负的命运。”